這一招極為險峻,好在有她師兄捧場,鳳琰想要對付她,也不是那麼好下手的,為今之計,他首要的還是安撫他,不然,一個不小心,他此生便完蛋了!
北唐瑾又笑了笑,目光變得越發陰冷,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鳳琰,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你當年令我遭受的一切,我都歸還給你!連本帶利!
至於梅寧軒……
她這位二師兄……
想到這個人,北唐瑾有些頭痛,便懶得去深思,心頭一沉,便闔上眼睛了。
珠簾微動,嫋嫋香煙,琵琶低泣,歌聲淒婉。
不知過了多久,那琵琶聲住了,歌聲停了。
一道極為柔軟的聲音飄起,道:“公子,還有半月便是除夕了,要趕回去麼?”
美人榻上那人閉目養神,神色安逸,聲音極為慵懶,道:“回去罷,總是要祭宗祠的,況且還有朝賀……”
溫軟聲音的人便是雲珠,她聽聞一陣詫異,公子已經好幾年未回大都祭宗祠了,那朝賀更別提了……可是,公子怎麼尋了這麼一個理由呢?著實奇怪啊!
可是,他縱然心中奇怪,卻並沒多問,隻是道:“那麼,公子預備何時出發呢?”
“明日一早吧,總是能趕上的,不著急……”聲音依舊是那般慵懶好聽,隔著夜色的紗幕更有一種飄渺之感。
雲珠聞言,又是一愣,不著急……
那還明日一早便啟程?公子的心啊,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公子這一日沒用多少吃食,雲珠為公子熬一碗燕窩吧。”雲珠小心提議道,目光悄悄看了一眼美人榻上那人。
隻聽又是那般慵懶的聲音,道:“好。”
雲珠心中歎息,公子就是脾氣好,縱然她做了這燕窩,他未必會吃,也不駁了她的一番心意。
她又瞧了一眼自家公子,隻見他還是保持著那動作不變,目光移到窗外,她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鳳晰琀聽到那“吱呀”的關門聲,口中歎了一口氣,長長的,慢慢的,意態依舊閑適優雅,華麗的紫衣流瀉在月光裏,那般雍容貴氣,卻在月色裏仿佛有幾分的鬱鬱之色。
鳳晰琀口中慢慢念著些什麼,目光停在窗外清冷的月光上,口中又歎了一口氣,暗自搖搖頭。
事實上,走到半路的時候,他便想明白了,那日北唐瑾那番話分明就是誆騙他的,她豈能心悅他?她恨他還來不及呢!可是他卻是自由慣了,最怕這種束縛……
哎,那日真是好糗啊!他竟然落荒而逃,她定是嘲笑了他很久吧?
不過沒關係,她這是欺騙他的,因此他也放了心了。
他們之間的遊戲還沒有結束,須得慢慢玩……
“公子,這是方才從信鴿身上取下來的信,雲珠一瞧這紙張,應當是花公子寫給您的。您說這花公子,不跟來也罷了,一直沒個音訊,莫不是被玉容將軍給絆著了?想來定是有大麻煩了!玉容將軍那般聰慧……”雲珠說話間已經將那紙張遞給鳳晰琀,隻是他瞧見自家公子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才停住了方才要說下去的話。
“公子,出什麼事了麼?”雲珠擔憂得問道。
鳳晰琀一目十行得看著,安塵給他來信,特意向他請教如何追求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北唐瑾。
這真是令他好生震驚!
安塵竟然喜歡上了北唐瑾,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鳳晰琀蹙眉思索著,心中驀然爬上一絲奇異的感覺,令他自己捉摸不透,心情越發鬱鬱。
“雲珠,快整理一下,一會兒啟程!”鳳晰琀瞧著那信件,聲音有些急切,仿佛有什麼事情要來不及一般,又仿佛沒有什麼事情……
“啊……”雲珠詫異,公子最近怎麼怪怪的?方才公子還說明日啟程,怎麼……
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
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