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好事(2 / 2)

目光下移,陶鏡楊在李承澤剛寫好地兩排字中看出端倪。

筆走龍蛇,不是那麼娟秀規整的規矩著,而是有些飄逸的狂野。

李成澤是在模仿她的字跡,且寫的巨像無比。

熟練的程度看著也不是第一天模仿她的字跡,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著是他人在寫,隻怕連她自己也要被以假亂真。

“你這是在做什麼。”陶鏡楊不解,何必一定要用她的字跡呢。

李承澤眺她一眼,幽幽出聲,“模仿你的字跡——”

陶鏡楊心想廢話,我還能看不出是你在模仿我麼,她道,“詔書這些都是小事,你倒好,哪哪都要顯出我特殊。”

“朕樂意。”他寫完,將宣紙晾在一旁陰幹,“我剛都提起張虎與範閑不和,你為何還會同意讓他上位。”

“呦,「朕」樂意啊。”陶鏡楊抓字眼陰陽,“你管本座為什麼選他呢。”

她把臉一瞥,眼睛一轉,語氣柔和且微夾,“本座覺得他相貌英俊威武,適合做鎮邊將軍。”

對於張虎一事,她一開始的想法也很簡單。

範閑為文官之首,那武官自該選一個與他不熟的。

畢竟任何勢力,若想長久運行,最講究的就是一個互相牽製和平衡。

聽起來或許有些待人不夠真誠,但事就這樣做了,愛咋地咋地。

“嗬嗬。”李承澤開口就是一個冷笑,上手將人直挺挺豎著抱起,將人搬坐到獨屏雕花迷你小龍椅上,“改天該叫你見見他的廬山真麵目,讓你的想法幻滅一下。”

張虎長得跟黑山老妖一樣,小孩兒瞅兩眼都得嚇撅過去。

陶鏡楊被人搬起來也不掙紮,一張一張翻著信紙和小信條,邊翻邊笑,用紙擋臉道,“呦,這些信紙陛下都留著呐~”

她目光揶揄,看的李承澤耳朵尖發熱,但人還是很鎮定,“自是留著。”

他單手握過陶鏡楊兩腕,拇指曖昧的摩挲著細肉,“那我給你寫的呢。”

他倒打一耙,微微低壓的聲音縈在女子耳旁,使她不禁收了下巴偏過頭去。

李承澤嘴角勾起弧度,陶鏡楊偏到哪兒,他的臉也就跟到哪兒,堵著陶鏡楊的眼神,不允許從他身上離開。

“我給你寫的呢,是不是都扔了。”

“看完就燒了...”

“那阿楊好不在意我,可憐我獨留京都,守著信紙日日都盼你回來。”李承澤離人更近了些,語調慢騰騰,帶著一絲膩人的慵懶。

倆人還在屋裏頭嘰嘰咕咕,殿外傳來急匆匆的一陣腳步聲。

是謝必安,他步履飛快,音色焦急的站在殿外,“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殿內兩人對視一眼,後者直起身,眼裏有著被打攪到的不耐煩。

陶鏡楊看出他想攆謝必安走,拽了下他袖子,而後自己出聲道,“進來說。”

謝必安得了陶鏡楊的命後才趕緊來,一刻沒停,一步三個台階的進了殿,“街上巡邏的侍衛進宮傳話,說範家老二開的抱月樓出了人命。”

人命?

每天都會出人命,這點兒事情來找他做什麼?

他李承澤這個皇帝當得難道很閑嗎?

陶鏡楊聽見抱月樓出人命時倒是愣了一愣,這怎麼......

她疑惑的眼神落在前方,心道這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怎得還會發生差不多的事情?

今日若沒人提,她都快忘了抱月樓了,且也不知,這一回的還有沒有老三李承平的參與。

李承澤趁著人說話的功夫站到了椅子後麵,眼神中的不悅一絲也沒隱藏,“出人命了去找大理寺。”

“陛下,死的那位就是大理寺卿的小兒子,依律,他當回避。”謝必安話音剛落,朝陽宮外便又來人傳,

“報——大理寺卿徐望州在宮門之外求見——”

“不見,讓他回去準備自己兒子的後事吧。”李承澤絲毫不遲疑的開口。

陶鏡楊眼珠子一移,有些不解,“你似乎很討厭徐家。”

“倒算不上是討厭徐家,隻是他那個小兒子我略有耳聞。這小子除了打家劫舍不幹之外,其餘行為跟土匪沒什麼區別。”

李承澤提起他時有鄙夷,“他死了倒是好事。”

陶鏡楊盯著案桌上的折子細細思索,冷不丁笑出一聲,“嘿,你別說,確實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