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一月度過。
昨日陶鏡楊因實在無法忍受寅時起床而欲告假,派人到皇宮遞了折子,卻被李承澤給駁了回來。
午膳過後,她氣氣勢洶洶的拿著令牌趕到皇宮,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辦公桌上。
“為什麼不給我假。”陶鏡楊眯著眼睛語氣威脅。
後者氣定神閑,仿佛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身為國師,哪裏有想告假就告假的道理。”
說完,把批好的折子往旁邊一摞。
陶鏡楊生悶氣沒處發泄,一聲不出的翻閱起其中看著最厚的一本兒。
嘩嘩的連著翻了十幾頁,全都是拍馬屁的官話,沒有一句正事兒。
越翻越煩,越煩越翻,索性將這子的另一端往地上一丟,好家夥,嘩啦啦的扯出去三米長。
李承澤聽到聲響後抬起頭瞄了一眼,“他的折子,你隻需翻到最後一頁去看即可。”
“這怎麼行,既浪費時間。”她將折子一排一排的折回去,“又浪費紙的。”
“唉。”李承澤沾了沾朱砂,“你當我樂意看?先前就定了上折的規矩了,你如今看到的都已算是好的,從前的丟出去能有十米遠。”
陶鏡楊將折子收好又放了回去,“那怎得定了新規還有三米長?”
“大臣們也是人,也需要時間去接受。”最後一本兒批完,他挺挺後腰,鬆鬆肩膀。
他看著少女依舊是生氣的背對著他,眉間掠過一抹笑意。
順手往桌上的香爐中添了一小勺香料,起了身去到人身後站著,將手搭在陶鏡楊的頸窩處揉揉捏捏。
他似乎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給她捏肩有哪裏不對,聲音柔柔的,話說的也慢條斯理,“怎麼,是嫌上朝起的早,不高興了。”
又是一陣若隱若無的茉莉香味兒。
陶鏡楊吸吸鼻子輕嗅兩下,想細聞的時候卻又聞不到了,便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臣可不敢。”
後麵人察覺到了她細微的動作,眼角輕佻,暗戳戳的離人再近些,“不如暫時先住到宮中吧,離得近,就不必起那麼早了。”
他適時的說出蓄謀已久的言辭。
但陶鏡楊卻斷然拒絕,“不,我能堅持。”
她不想住回來,畢竟上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可不想再觸一回這個黴頭。
李承澤站在人身後淺思,眼睛一轉又換出個說辭,“可是你若不在這裏,我成日就自己一個人,連跟人說話的時候都沒有。”
“...我不是下了朝後,白天都會待在這裏嗎?”她感覺李承澤在睜眼說瞎話。
說來也奇怪,每次下了朝後,她都原隻打算待到用過午膳後便出宮。
但每次她有要走的想法時都會來困意,於是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若不是上朝的日子,你就不來了。”他語氣有些落寞,
“今兒也不上朝,若非我駁了你的假折惹你生氣,那我可還見不到你呢。”
這麼一說,很難不猜想他就是為了見她才駁回折子的。
李承澤語氣可可憐憐,與他此時帶著促狹笑意的表情對比鮮明,“而且晚上的時候你不在,若是有刺客都沒人能保護我。”
“謝必安說你現在都八品了,還有什麼刺客能刺到你?”
......
李承澤沉默了。
好他個謝必安,一句話不囑咐都不行是吧。
真得找機會好好罰罰他。
李承澤拒不承認此事,輕笑一聲胸腔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