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朝堂之上怎能與陛下同穿玄色!”
“你個傻冒,誰家國師穿鳳袍!?”“那是鳳袍嗎?我是禮部的,記得鳳袍不是這個規製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女子上朝堂,莫非是天要亡...唔”這人被身後的人捂住嘴,“你瘋啦!胡說什麼呢!想死別帶著我們一起!”
群臣見陶鏡楊隨著陛下一起進殿,議論之聲一輪高過一輪。
謝必安見此冷冷出聲,“肅靜!”
朝中喧囂立止,所有人都在無聲的望著他們二人。
陶鏡楊接受著目光的洗禮,在走到第一排後便想停下。
隻是腳步剛停,便被李承澤抓住了胳膊。
她被人拉著繼續往前走,望向李承澤的一雙鳳眸微有不解。
一階、兩階,大殿上傳來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剛有人要按捺不住,喊出那句老生常談的俗到冒煙的那句:陛下——萬萬不可啊——
之時,
這個事情,就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去發展了。
倆人在台階上僵持了一會兒,朝臣們也不明所以的呆呆看著。
“這是何意?”有個官員眼睛瞪大了兩倍。
另一個驚呆到張著嘴的喃喃回,“不知道啊,國師看著好像不大樂意。”
“她自己都不同意,那咱們還用反對嗎,我折子都寫好了...”
謝必安其實一直都在偷聽,聽到這句之時稍稍給這位提了個醒,“想死的話盡管反對。”
【注明】:謝必安的這句不是威脅。
倆人還在台階上拉扯著,一個要把人往裏拽,另一個就死命的要往外走。
陶鏡楊咬著牙小聲說話,“你要幹嘛?!我跟你一起坐裏頭這對嗎?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麼?!”
李承澤聽完,卻麵露一大抹傷心之色,
“真人!您還是不願意留在慶國做國師嗎...”
言辭懇切,稍微還帶了些捶胸頓足之感。
【陶鏡楊】:?
李承乾逃獄了?
不過隻宕機一秒,她就立馬接住了這段即興表演。
唐氏表演法第一百五十三條,因果倒置!
陶鏡楊麵朝大臣,語氣透出一絲無奈,“慶國皇帝,如果不是您昨日突然下了詔書,想必陶某昨日便已經離開慶國,繼續四處遨遊世間了。”
她半垂眸的鳳目,帶著睥睨萬物的氣韻,流連的望在場上所有人。
充滿力量感的瑞眸,在看人時不帶有一絲情感。
似會穿透人心的目光,在與你對視時會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不屑還是憐憫。
又或是什麼都沒有,因為人不會注意到腳下的螻蟻。
周正大氣,氣質沉沉。
亦有悲憫,亦有疏離。
即便看的出她麵容年輕,也不妨礙她周身所散發出的那一絲神性。
歲數大些的元老們也在噤聲,這樣的氣場,他們不曾在任何一位女性的身上見過。
自己的妻子,又或是家中的女性長輩?
不,全都沒有。
他們男本位慣了,況且能站在這朝堂之上的,也全非等閑之輩。
但即便是碰見先皇後、太後,在大朝之上遙遙相見之時,也不曾有過如此壓迫之感。
手裏拿著判折的朝臣們,此時不得不承認了,
他們在膽怯。
亦或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