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眉頭擰的更緊,語氣不悅道,“皇宮之內怎可行運真氣?這些人也太沒規矩了些。”
她又想起那範閑,問道,“哀家記著範閑當時能動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推著他去瞧那陶鏡楊?”
繪兒半閉下眼,眼皮遮著瞳孔,輕聲道,“太後娘娘,正是。”
這句話後,整個慈寧宮便陷入了平靜。
翌日。
雖然今兒個不上朝,但是李承澤還得苦逼似的去太和門,和幾位朝中重要的大臣議事。
皇家內院是進來也難,出去也難,所以現在她唯一認識的幾個人,現下也還沒來的及進宮找她。
李承澤也沒敢給她撥人伺候,一是怕有人跟著她會讓陶鏡楊覺得拘束,
二是知道她偶爾會幹點小壞事兒,要是有人跟著她,擔心她會施不開拳腳。
於是他出門前什麼也沒囑咐,隻打了聲招呼,說是等會兒回來有要事與她相商。
等待的這段時間裏,陶鏡楊感覺待著沒意思,揣了兩把瓜子就自己上那三大殿轉了一圈。
站在周圍的侍衛見了她都會低聲問好,走到哪兒去也沒人攔過她,似乎是李承澤提前打好了招呼。
在路過太和殿、中和殿還有保和殿時,親眼瞧見這構造時不免有些驚訝。
這裏建的跟上個時代的差不多,看來神廟傳播文明種子之時還夾帶私貨了,搞得這個時代的人一點兒創造力都沒有,全都是上個時代的影子。
這構造是明朝的構造,但小部分文化又跟大秦時期的很像。
以前陶鏡楊還沒覺得哪裏不對,到現在才覺出來這哪哪都是亂了套了。
亂的跟奶奶家用洗衣機轉了的棉被一樣,哪裏都是怪得很。
溜溜達達的又往乾清宮和禦花園轉了轉,路過東六宮和西六宮之時也進去瞧了瞧,跟個好奇寶寶一樣東望西望。
怎麼說呢,也算是參觀上故宮了......
走了半天,若問陶鏡楊的心裏有什麼感受,那她唯一的感受就是——空。
太空了,跟她第一天到李承澤府上一樣,恨不能走了八道門,也沒見著一個人影。
她心裏想,這個一個皇帝一個樣,李承澤不喜歡人,連帶著皇宮也看著空蕩蕩的。
但陶鏡楊沒想到的是,皇宮看著空是因為李承澤沒有後宮。
他要是三宮六院全納滿那可就不空了,這個妃子要兩盆花、那個妃子去領月例的....那可就真的熱鬧了。
陶鏡楊一個人在這宮裏溜達了一會兒,累了就找了個亭子坐下,百無聊賴的看著亭頂畫著的亭畫。
說實話,石頭凳子有點兒凍屁股。
早知道她出來之前帶個墊子好了。
這皇宮好沒意思,逛來逛去,也就嗑兩把瓜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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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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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無聊到把兜裏的瓜子皮給掏了出來,一片的一片的拚好,在桌子上擺出了個小向日葵的形狀。
她有些好笑的想著,前有磚妃半夜數磚,後有她白天拚瓜子殼...
但是她想著想著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磚妃,後宮,媽呀!”
陶鏡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味兒來,似是剛剛才從睡夢中醒來,帶著新的心情重新審視了這如圍城一般的皇宮。
她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差點把這回事兒給忘了。”
她愣待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腦海中的思緒亂亂的。
“讓你下水撈你就撈,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從亭子東邊傳來一陣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