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能提升士氣拿下城池的,唯有天家掛帥。
此話一出,範閑最先皺眉,隨後意識到李承澤是在說他。
皇子坐鎮......李承澤的意思,莫非是想要他代替二皇子留守後方?
範閑先是不可置信,雖然他自己也不在意這勞什子皇子身份。
但他從未想過,這李承澤竟然也不介意。
甚至是在這種,明知內閣、鑒察院都與範閑關係匪淺的情況下,還能...
李承澤就不怕前有太子造反,後有範閑圍剿?當真就心甘情願的,讓這南慶再冒出一位成年皇子跟他爭皇位?
範閑驚得甚至眼睛睜圓了,歪著腦袋,微張著嘴疑惑的盯了一會兒對方。
謝必安站在李承澤身側,皺著眉,眼神在自家殿下和範閑之間來回流轉。
他看向範閑的時候麵露嫌棄,右手拿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甚至還撇了撇嘴。
在使團的這些日子,謝必安跟範閑接觸的不少,雖然關係不至於很好,但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差了。
甚至說,他倆都有點熟了。
如果用動物來形容慶帝,或許他的本質就是一隻狐狸。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那這兄弟倆,也都或多或少的遺傳了狐狸的特質。
隻是李承澤偶爾會變成一隻豹子模樣,而範閑會變成一匹狼。
又或者李承澤看起來像小貓,然後範閑大約就是小狗。
日常看起來好像不太和諧,但又都不是彼此的天敵。
就比如現在。
範閑切換了表情,淺笑著試探著李承澤,露出一口大白牙,道,“二殿下。”
李承澤臉上沒笑,看著範閑有些嬉皮笑臉的走到他麵前,忍住了自己想要露出眼白的衝動。
“範閑,你有話快說。”李承澤盯著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範閑,看他雙手疊在腰間,頭不動但是身子一顛一顛的。
又看他頭發一甩一甩,李承澤心裏本來就煩的很,現下就隻想罵兩句:這頭發弄得什麼東西,一卷一卷的是被雷劈了嗎?
範閑越走越近,直到近的謝必安想拔劍,李承澤都需要微微向後仰著時才停步。
“二殿下,你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在你身後放冷槍?”範閑似是試探著李承澤的心意。
不對,用「揣測」這種字眼,又感覺好像哪裏怪怪的......
“你離我這麼近,就是為了說這個?”李承澤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也是一樣,歪著腦袋,微微張著嘴。
他後撤兩步,無語的甩了一下劉海,又翻了個白眼後,攬過謝必安的肩膀要往外走。
範閑見他真要走更起了勁,“你就不怕我趁亂搶了你的皇位!?”
“請君自便!”李承澤頭也沒回,同謝必安出了帳外,一躍馬上,直奔疆場。
——————
來往的傳信兵們在戰場上一傳一的呼嚎著:
二皇子親征,清君側,鋤奸佞!
二皇子親征,清君側,鋤奸佞!
二皇子親征!清君側!鋤奸佞!
一聲響過一聲,大家還不知此時發生了什麼。
直到士兵們真的瞧見了,那帶著渾身殺意而來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