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做女帝...
眼見著話題要跑偏,範閑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她我肯定會支持,但是婉兒和李承澤不一樣,婉兒是好人,他不是。”
“他是不是好人又有什麼關係,我引導著他,不叫他做壞事不就好了麼。”陶鏡楊說完一攤手,這模樣在範閑眼裏除了欠揍就是欠揍。
隻是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範閑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咬咬牙,寧可做那拆婚的和尚法海:“陶鏡楊,你就不擔心他某天對你卸磨殺驢、上岸先斬意中人?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陳世美吧?”
他這番話說的,範閑隻覺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而對於範閑的話,陶鏡楊還真的嚴肅的思考了一下。
沒用多久她就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陶鏡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李承澤不會這麼做。”
範閑心髒不突突了,現在他隻覺兩眼一黑,那句:“你就是個戀愛腦”還沒說出口,陶鏡楊便又出聲:“當然,他也不能....誒誒範閑你怎麼好像要暈過去了!?”
範閑手扶著腦袋,微微晃著頭,感覺聲音都嘶啞了一些:“我是讓你氣的頭有點暈,不過你說的「不能」是什麼意思?”
陶鏡楊沒有先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又反問他:“範閑,你這一輩子打算怎麼活?”
範閑短暫思考一瞬,立馬答道:“財富自由,家庭美滿!”
他這番話讓陶鏡楊覺得很是欣慰,範閑見她頻頻點頭,便又問她:“你呢,你這一輩子要怎麼活?”
一想到要回答這樣的話語,陶鏡楊就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她幹脆站起身,端著茶杯在室內邊走邊說:“我!要!自由!”
範閑咀嚼這兩個字:“自由...這有什麼”
陶鏡楊原本背對著範閑,現下又猛地一回身,高舉茶杯道:“我要去登山,去覆海;我要我今日在雪山滑雪,明日就在江南畫船遊湖!”
陶鏡楊看著範閑,而範閑一臉震驚的回望她,她看著範閑呆呆地表情就笑出來,繼續道:“我要乘著船去環遊地球,做新世紀開辟新航路的第一人,將這個世界再次連成一體!
我還要...我還要回去一趟,拿些好種子,播撒在大地上,讓每個人,都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陶鏡楊不自覺的放下茶杯,好像還想說什麼,便又對上了範閑的眼神。
就在陶鏡楊眼中閃著星光訴說著未來願景之時,範閑不得不承認,他自己也被代入了進去。
他盡力平複了一下同樣向往「自由」的心情,好半天才說出一句:“我信了,你絕不會成為那情所困之人。”
陶鏡楊轉身,走到屋中掛著的那張芍藥圖,手指摩挲著栩栩如生的花瓣:“「情」隻是人一生中的調味劑,沒有它,也許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可若過於執著,它就會變成致命毒藥。”
範閑看著那幅圖,知道這是李承澤畫給陶鏡楊的。自打使團一到客棧,陶鏡楊便將畫掛在了最顯眼處。
忽然,她一把將圖摘下,雙手並用將它重新卷了起來,說:“隻是既有「情」,我便一定會對他好,不惜我的一切。阿澤有真心自然好,若變心也無妨。”
陶鏡楊將卷好的芍藥圖收回箱匣,重新鎖好,回頭笑著看範閑:
“世事人意,盡力就好。我不求完美,隻求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