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觀陳萍萍,似乎永遠都是那個,令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陳院長」。當然,於陳萍萍自身而言,他也從未奢望過什麼親情、愛情、友情。
或許有某些曾經妄想過,但也都隨著某人的消逝而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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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在那兒想什麼呢?”陶鏡楊的聲音,將陳萍萍的思緒拉了回來。
並在心中又給陶鏡楊貼了個「刁蠻」的標簽。
“我在想,該給陶姑娘個什麼補償。”
陶鏡楊抬頭望天,掐著腰琢磨了一陣兒後,道:“想不出來,先給我記賬上得了。”
陳萍萍不知可否。
陶鏡楊說完後又加了一句:“這補償,也得給謝必安一份兒。”
陳萍萍依舊是微笑的模樣:
“謝必安是二皇子的侍衛,若說補償,我也應該是補償二皇子。”
“那些都是他自己的,跟二皇子有什麼關係?”陶鏡楊這話說的絲滑,但身後的謝必安卻聽的瞪大了眼睛。
【謝必安】:陶鏡楊,你是幫我呢還是害我呢!?
陳萍萍一板一眼的說道:“侍衛的身契都在主子那兒,那其身家性命自然也是在主子那兒。”
“他跟著二殿下做事可純粹是為了理想,並沒有什麼身契一說。”
陶鏡楊這話說完後,陳萍萍就一直笑而不語,觀察著她的表情。
她被「氣的」仰天短笑了兩聲:“你意思就是不賠唄?”
“不論你怎麼說,他都隻是一個侍衛,沒有資格與我談這些。”陳萍萍的表情看著十分認真。
陶鏡楊站在他麵前沉默了一會兒,感受到體內的藥效已殘留無幾,但還是準備逼陳萍萍一下。
於是轉身故意說道:“我跟你說不通。你既如此,那我便自己替我的好友討個公道。”
陳萍萍敏銳的抓住了那個字眼:“好友......”
眼見她又要提起劍來大殺四方,他便隻能開口,道:“陶姑娘,且慢。不如還是談一下賠償吧。”
陶鏡楊停下腳步:“談誰的賠償?”
“自然是謝必安的。”
“你不是說沒有資格麼,怎麼又突然變了卦?”
陳萍萍此時話語輕快,道:“總不能見你在這裏,真的殺了鑒察院五處的副統領吧?”
他側身向謝必安問道:“謝必安,你想好要什麼了嗎?”
後者嘴角的血跡早已被擦拭幹淨,此時淨白著一張臉,隻靜靜盯著,不發一聲。
陶鏡楊便替他說道:“他的跟我一樣,先記著。”
她走下台階,將劍扔還給那個丟了武器的黑騎,對陳萍萍道:
“我得走了,再待一會兒,可就真得被陛下發現了。”
“你就不怕,我將你有此等實力的事情上報給陛下?”
陶鏡楊沒有回頭觀察陳萍萍的表情,而是背對著他伸手擺了擺:“替我保密,就算是我要你給的補償吧。”
話畢,便帶著謝必安離去,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隻有利落行事的無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