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瘦削非常的人出現在範閑眼前,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門框,正抬著眼皮看他:
“總算是來了,進來吧。”李承澤將門打開,接著轉回身進了屋。
“我見婉兒的次數,都沒有見你倆的次數多。”範閑關上門,嘴裏不住的吐槽著。
一回頭,眼前的場景嚇了他一跳。
“不是,二殿下你瘋啦?人還擱床上睡覺呢你就進屋!?
不兒,你進也就算了,怎麼還帶上我了?這算什麼事兒啊......”範閑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摸著黑的就要往外跑。
“人不是在睡覺,我找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瞧瞧她到底是怎麼了。”李承澤叫住範閑。
後者聽言,便放下了手並轉身,也向床邊走來。
他仔細瞧了瞧陶鏡楊的氣色,道:“看著也不像是病了...你給她找大夫了嗎?”
“找了,但什麼都沒查出來,跟你說的一樣,也說像是在睡覺。”
李承澤搬了兩張圓凳在床邊,提到醫師的檢查結果時,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他也一夜未曾合眼了,此時覺得頭有些疼。
聽他這麼說,範閑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上前給陶鏡楊把脈:“她躺了多久了?”
“從你昨天走後,一直到現在。幾乎是你前腳走,她後腳就暈了。”
“誒誒,我得說明,我可沒下毒啊。”範閑把脈也不忘撇清自己的關係。
【李承澤】:......(歎氣)
範閑緊擰著眉,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把出來。
脈象雖微弱,但好歹是平穩的,若現在讓他說出自己的判斷,那估摸著也隻有「在睡覺」這個詞了。
於是他又扒開了陶鏡楊的眼皮,好得很好得很......是不聚焦且瞳孔放大的。
“誒,在嗎?醒醒。”範閑輕輕的搖了搖陶鏡楊,但床上之人是一絲反應也沒有。
“叫沒有用,她從昨天到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李承澤此時已經莫名有了些怒氣。
氣的是範閑也瞧不出,但更氣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
原以為範閑能看出什麼,但依他的反應來看,他好像也是束手無策的樣子。
“你不是與她相識嗎?我不關心別的,我隻問你,有沒有法子讓她醒。”
李承澤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說出的話,讓別人聽著還算冷靜。
範閑此時也在分析著病症:
【既無外傷,也無內傷。身體裏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偏偏人就是無意識狀態。
這跟我從前得的「漸凍症」還不大一樣,我以前最起碼眼睛還能動。這麼一看,她這很像是......】
“莫不是植物人?”範閑遲疑的將話說出口。
“植物人是什麼意思?”李承澤迅速回問,想了想後,又按照自己的理解說:
“是什麼很厲害的毒嗎?隻要能解,不論需要什麼藥材,我全都能弄來。”
不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哪怕是海裏遊的,隻要這世上有,就一定能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