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李承澤眼神還是那樣,有些陰森森的。
等過了一會兒,李承澤自己也覺得不太對勁兒,於是不太刻意的開始找補:
“我的意思是,那個時候,我還不太會「訓鳥」。”
陶鏡楊意味深長的瞧了瞧他,轉過頭,有些皮笑肉不笑:
“是嗎?真是嚇了人一跳,剛還以為你說的是「訓人」呢。”
李承澤假笑了一聲,順勢捂住自己的嘴,條件反射般用食指摸了一下鼻尖:
“嗬嗬,怎麼會呢?是鏡楊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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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這小灰也不知是撞累了還是撞暈了,竟有些歪歪扭扭的朝人墜了下來。
陶鏡楊起身,立起腳尖於原地一點,騰起一定高度,讓鳥兒墜在了自己的手中。
待她落地後,低頭俯視著坐在地上沒動的李承澤。
在他的注視下,陶鏡楊給這鳥順了順毛兒。
“撞疼了吧?這多讓人心疼啊。”陶鏡楊輕聲細語。
坐著的李承澤,看著她輕柔的動作,思緒也不知飄到了何處。
那夜未曾點明的燭火,在黑暗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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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皇子的私人產業,還是全酒樓的最高處,哪裏敢有什麼賊人來光顧?
要知道,這可以迷倒大宗師的迷藥,可不是單單那範閑一個人有。
所以,那火折子裏麵裝的,也不是一般的迷藥。
也許,陶鏡楊若是在馬車中拒絕了他,那李承澤會繼續以「脆弱」的樣子示人,依舊哄著她去到那個酒樓。
再以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拿出他備好的禮物,同她「推心置腹」。
屋裏那麼黑,兩個人中,總會有一個人去點燈的。
這回,李承澤是會製止她,還是會坐在原地,安靜的看著她去點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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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九品以上,尋常之毒已是無效。」
這句話,是陶鏡楊服下毒藥那日,在李承澤替她去藥房看藥時,
謝必安附耳說給李承澤聽的。
也是這一切開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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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澤的思緒,不知在何處戛然而止。
他將神思放回了現實之中:“鏡楊,你要不要給這鳥兒取個名字?”
“你說名字呀......”陶鏡楊背著手,托著有些「暈乎乎」的鳥兒,在屋裏轉了好幾圈。
“就叫,陶小鵡吧。”她說完,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驕傲的看向李承澤。
“你的意思是......躺著鳥兒姓陶?誰家養個寵物還給個姓氏......”
李承澤這次有些直言不諱了,看來是真的嫌棄。
“那怎麼了?我可聽說,寵物若能冠以人姓,那來世就可入「人道」了。”
陶鏡楊單手掐著腰板,揚著下巴,對李承澤說道。
後者眯了眯眼睛,一隻腿搭在椅邊的扶手上,道:“人不就一輩子嗎,你竟還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