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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將話說的幽默風趣,讓這兩人也稍稍鬆了心,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待思緒從虛無縹緲的「自由」中回歸到現實後,林婉兒便想起了靈兒之前跟她說的那件事兒。
“咱們京都裏有個孟員外,他與他夫人的品行都不算好,十分苛待家中的妾室。
聽聞,有不少女子都死在了他府中。”林婉兒眼睛低垂著,說起此事,睫毛微微顫著。
“京都內,難道就容忍他如此隨意殺人嗎?”
葉靈兒聲音沉沉的,用力的將手中茶杯擱置在桌上:“每次都是給錢了事,京都城內,人人皆知。”
一旁低著頭的林婉兒忽然抬頭,眼睛看向陶鏡楊,十分真誠的說:
“鏡楊姑娘,如有可能,切莫為人妾室。
若能為人主母,也應......待府上的妾室好些。”
最後這句也不知是說給誰聽,隻聽她輕輕的呢喃著:“都不容易......”
是啊,她從小長在深宮中,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個醃臢事兒呢。
一個人要是長期處在這個環境中,思維便會不自覺有定式。
具有所謂「先進思想」的人們,是不應該將自己所擁有的「甘露」,就這樣硬生生的澆在一棵從根上就腐爛的「新樹」上。
若想改變些什麼,最重要的,是應該挖掉它腐爛生蟲的「根」。
但是還不能挖的太快,
太快就真的死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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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曉了,婉兒姑娘。”
陶鏡楊在心中默念:【怪不得,婉兒在知道了海棠朵朵的存在後,還會替人家考慮。
擔心著,若是讓海棠朵朵做妾室,會委屈了她。】
這是多麼善良的好姑娘啊......怎麼就能看上這範閑呢?\/(葉靈兒同款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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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後的一間「密室」內。
桌上擺了一壺不知在何時就已冷掉的茶水。
轉眼間,有一道修長的人影,仿佛無人在意般,悄然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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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心靈感應,陶鏡楊向密室的方向側了側頭,耳朵動了動,好似聽見了什麼聲響。
她的眼珠子晃動了一下,接著如平常一樣,抿了抿桌上的茶水。
三人靜止片刻,葉靈兒就又想起一件事兒。
她問林婉兒:“婉兒,你剛才說,你是替範閑來的這句話,這又是什麼意思?”
林婉兒一時有些語塞,心裏掙紮了一會兒,想了想便下了決定,道:
“範閑說,他覺得有些事兒好像有蹊蹺,擔心你,是上了我二表哥的當。”
還沒等陶鏡楊有什麼反應,葉靈兒先皺起了眉頭,罕見的同範閑一個戰線:
“範閑此話......或有幾分道理。不過,是什麼事有蹊蹺?”
此時,陶鏡楊也將注意力放在了林婉兒的身上。
隻聽後者思考著說:
“這個,範閑倒沒有仔細跟我說起過。所以這「蹊蹺」具體指的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