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他來說,若是在長公主和他自己之間,隻能活一個。
那他一定會選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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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並不知曉李承澤此時的心理活動,但她說出的話,還是能夠踩在李承澤的心口上:
“我就說這麼一句,怎麼還急上了。首先,這紙上寫的樁樁件件,沒一個是冤枉她的吧?
其次,你若是要接著「舉報」,那也不叫什麼「六親不認」,這話太難聽了。
這叫「剛正不阿」、「大義滅親」、「為國除害」,明白不?”
李承澤聽完這些後,驀的笑了。
“陶鏡楊,你是不罵我呢。她幹的事兒我沒幹啊?你這還「為國除害」上了。”
陶鏡楊聽完這話,眼前一黑,在心裏捶胸頓足,使勁兒的批判了自己的「言語不當」。
【好家夥,我這屬於是「連本帶利」一塊兒都給罵了。】
她的嘴裏正在嚅囁著,想解釋解釋剛才自己的那句話:
“誒呀,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信我,真的不是。”
陶鏡楊嚅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跟個人機似的來回重複這兩句話。
李承澤被她磨得沒了什麼脾氣,反倒過來,還得是他投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別說了。”
他輕輕的捂住這人的嘴,物理性的將她的話堵在口中。
然後對她說:
“我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況且,長公主好歹也是皇室中人,陛下的親妹妹。這點兒小事兒,也根本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皇家最重要的......”李承澤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道:“就是臉麵。”
隨後,又語氣充滿著嘲諷的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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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自然沒能逃過陶鏡楊的「法眼」。
“你們「皇室」,可真奇怪。”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一句話。
真奇怪,親人不像親人,仇人也不算仇人。
他算計你,你算計他,算來算去就隻有一個「贏家」。
「贏家」真的贏了嗎?也許也隻有贏家自己才知道吧。
也許,不過都是些鏡花水月,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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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嗎?”李承澤不是很明白。
也是,他從一出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
正常人家的生活,他也根本都沒有體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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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在你們「皇室」裏,父親不像父親,母親不像母親。
所有人都會陰謀算計,就連空氣中都是這些玩意兒。
爾虞我詐這種東西,在你們「皇室」裏,濃度實在是太高了。”
陶鏡楊的聲音脆生生的,麵上的表情,看著是像在回憶著什麼。
“哦?那並非「皇室」的人家,都是怎麼樣的?”李承澤將眼神放在她身上,目光中有些許期待的意味。
陶鏡楊想了想,按照自己印象裏的說:“父母愛子、兄友弟恭、合家團圓、天倫之樂。”
李承澤聽完就直接樂了:
“好像......確實是一個都沒有哈。”
類似的話,李承澤也在書中讀過。
但因為實在是沒經曆過這種,所以他也想象不出來,導致他也沒有多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