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就是心理暗示。暗示來暗示去,就這樣一直蒙蔽著陶鏡楊的心。
【我是該讓李承澤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陶鏡楊一口口的抿著那微微有些涼掉的茶。
【總歸......不說自己是「穿劇」來的,這總是可以的吧?哪怕,就隻說自己是現代來的也行。】
她有好多想說的話,比如現代裏的農業、工業;
現代的製度;
現代的法律、熱武器等等等等。
還有她的家庭,她的爸爸媽媽......
陶鏡楊在心中想著:【別人無權過問我的事情,但是你,李承澤。
你有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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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此時正在腦海裏組織語言,仔細地措著詞,在想著如何把這件事給說清楚。
她眼神觀察了一下四周,看了看「三麵漏風」的大殿,這裏......實在是有些過於不安全了。
“李承澤,我有十分重要的話要與你說,咱倆換個地方。”
說完,也不等李承澤反應,直接就朝著屋中走去。李承澤也沒有多想,徑直起身跟上。
一進屋內,陶鏡楊坐定,下了好大一通的決心。
正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陶鏡楊就又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
門外不是外人,又是那範無咎。
陶鏡楊剛剛升起的情緒,一下子又被整散了。
李承澤有些一臉懵的看著陶鏡楊的表情,也不知她怎麼就從剛剛的「興致盎然」,突然變成了「心如死灰」。
正納悶兒呢,就見陶鏡楊側身對著殿門,「無語凝噎」的抬起手指了指殿門。
幾乎是同時,外頭就響起了範無咎有些氣喘籲籲的聲音。
“殿下,外頭......出大事兒了。”他的語氣有些慌忙。
......
李承澤這時才知道,陶鏡楊為何會突然的興致缺缺。
心裏有氣,但這氣還偏偏有些升不起來。
二人都氣著氣著就笑了,紛紛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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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範無咎還在殿外等著。
李承澤試探的征求著陶鏡楊的意見,問道:“我是讓他進來還是......?”
“進來吧進來吧。”陶鏡楊認命的擺了擺手,她早已「身心俱疲」,無力反抗。
隻自顧自的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待著。
範無咎進殿,手中還拿著一張紙。
“這什麼東西?”李承澤接過範無咎拿來的紙張,放在掌中閱讀著。
越讀,就越是心驚。
這裏麵條列的,樁樁件件都是長公主的罪證。寫這個的人膽子很大,文風粗獷,且看起來言之鑿鑿。
“範無咎,這是你從哪裏得來的?”
李承澤眼睛還在這「罪狀」之上,抽出了一些思緒,問起範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