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楊,你不害怕嗎?身為皇子,我做的這些,可全都是謀逆。”
說這話時,李承澤臉上笑意淺淺。
就在李承澤的注視下,陶鏡楊還真的作出了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少頃,她站起身,俯視正坐在圓椅上的李承澤,鄭重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李承澤,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陶鏡楊神神秘秘的樣子,勾起了李承澤的興趣:“什麼?”
見他真的有在認真聽,陶鏡楊替他理了理額前的頭發,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說完後,歪著頭,笑著看向李承澤。
後者聽完後也笑了,低下頭笑了兩聲,連帶著肩膀也抖了兩抖,隻抓住了兩個最關鍵的字眼:「夫妻」。
心裏高興,抬起頭,仰視著就站在身前的陶鏡楊,語氣中透露出幾分「釋然」,道: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倒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麵上是無私奉獻,一心為你的「獻祭」模樣。
內心裏想的卻是:
【我?大難臨頭?如今...哪怕我爭到身死道消,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誰擋我,殺誰。】
陶鏡楊聽著自己這明明略帶「挑釁」的話,在他這竟能得到這樣的回複。
陶鏡楊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
“你這麼好,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說完後,突覺屋裏太黑了,便走到了燭台前,想要拿起一旁的火折子,將燈盞點燃。
但還未等她將火折子拿起,李承澤便注意到她的動作,及時的出了聲,將其打斷:
“誒,鏡楊。”
陶鏡楊聞聲,停下了動作,回頭望向他。
“怎麼了?”
“別用桌上的火折子點。”
陶鏡楊看了看燭台,又看了看「躺」在桌上,非常顯眼的火折子,問道:
“為什麼?”難道這火折子有問題?
“那個火折子裏裝的是迷藥。”李承澤說完後頓了頓,又繼續向她解釋道:
“防賊人的小機關而已。”
聞言,陶鏡楊縮回了手,心有餘悸的輕輕拍了拍胸脯。
李承澤有被她的反應給逗到,安撫她不必擔心。
這個吸入也就是睡上一覺而已,沒有大礙。
————————————
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李承澤道:
“已經子時了,我們...也是該回府了。”
正說著,順手歸置了一下桌上的一堆紙契,將其裝回木匣內,捧在了手上。
“我們這一來一回,在這京都內,是不是有些過於「大張旗鼓」了?”
其實剛才就覺得奇怪,夜宴結束的途中就中途變道,應該會很容易起疑吧。
李承澤拉著人往樓下去,邊走邊回答:
“我早就提前備好了一輛。
在我上你馬車之時,那兩輛空車就已經回到府裏去了。”
陶鏡楊轉頭看他,隻瞧見一張表情有些「得意」,暗戳戳的在「求誇獎」的臉。
但很快,李承澤自己便覺得不對。
【什麼「提前」啊...我怎麼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
陶鏡楊看著他狀似「說錯話」的反應,在心裏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刨根問底。
“emmmm......”她仔細地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確實應該好好「誇獎」他。
在腦子裏搜索了一番《建立自信心·幼兒誇獎大全》,接著自信的開口道:
“哇~我們承澤也太棒了吧!
怎麼連這個也準備好啦~真的是太厲害啦~誰能比得上我們家承澤呀。
長得好看不說,人還有才華,連......呀,都......”
嘰裏呱啦一頓「彩虹話」輸出,砸的李承澤有些「暈頭轉向」的。
李承澤有些忍俊不禁,這些話誇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又實在是止不住的嘴角上揚,一時間,二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這就厲害了?那你不如再猜猜,我們今夜怎麼回府?”
李承澤邊注意著二人腳下的階梯,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上半身道。
“我們...不是坐馬車回去嗎?”陶鏡楊一時沒轉過彎兒,問出了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