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協律。”
聽到這句,陶鏡楊頓住了往嘴裏送葡萄的手,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的場景。
意料之中的劇情,慶帝將範閑推了出去,指著他對雲之瀾說:“這就是殺了你那兩個徒弟的人。”
慶帝話語剛畢,雲之瀾看也不看範閑一眼,便冷冷開口:“不過是爾爾。
聽說,那日可不隻一個範閑。”
陶鏡楊警覺,差點兒忘了這一茬了,那天我也在來著。真行,這吃瓜還能吃到自己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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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的眼光,移向了陶鏡楊,看著她的反應。
此刻殿中,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慶帝開口道:“確實還有一個,我記著是叫陶鏡楊?”
陶鏡楊聞言起身,朝向慶帝一拱手,道:“回陛下,正是。”
慶帝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指著她,對著雲之瀾說:“雲之瀾,你說的,可是她?”
全殿寂靜,都在注視著殿中現在發生的這一切。特別是李承澤,在慶帝叫起陶鏡楊時,身體便已全身緊繃。
雲之瀾聽著慶帝的話,側過頭看向陶鏡楊,順帶賞了一眼給範閑,但並沒有接話。
沒人接慶帝的話,這麵色不虞,繼續道:“這兩位,雖然看著年輕,但本事卻是不小。
可不光你那兩個徒弟,就連北齊那八品程巨樹,也都是敗在了他們二人的手上。”
而這言外之意就是,你東夷城與北齊,聯手到南慶撒野。
派出的高手眾多,但卻被我南慶,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給打趴下了。
東夷城、北齊,你們何其丟人呐。
雲之瀾卻完全不理慶帝的言語挑釁,又是冷傲的回答 「隻有殺得了我,才叫本事。」
一副完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慶帝看著他,冷哼一聲,隨後對範閑道:
“你這次差事辦的不錯,我不欲在大殿上,褒獎你些什麼。”
跟他說完,又轉過頭看向陶鏡楊,道:“隻是,陶鏡楊,你說說看,你想要些什麼?”
陶鏡楊被cue,心裏浮現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我想要些什麼...我要洋人死,你能給不?
在大殿上想給我賞賜,這是當著大家夥兒麵兒,給我上戶口呢。
這從此以後,我可就得是南慶人了。」
隻是心裏這話,肯定是不能往外說。
不過,你慶帝想將我劃為南慶人,倒也是正合我意。
於是挺直著腰板,不卑不亢的答道:“回陛下,本就是碰巧路過,順手相助。不足掛齒,所以,無需陛下賞賜。
小人也隻願,南慶能夠風調雨順、國興民旺。”
“好!是我南慶兒郎!”慶帝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殿上回蕩。“來,範閑,你們二人,陪朕喝上一杯。”
侯公公忙不迭的給二人倒了酒。在一飲而盡後,殿上站著的二人,欲往回走,不小心對上了彼此的視線。
四眼相對,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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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都回到了座位,太子卻起了身,說小範大人文采出眾,可擔大任,當眾向陛下推薦其,主持來年春闈科考。
李承澤在心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太子,又演上了。
無奈,局勢逼人。若此時不上前說些什麼,恐有刻意避嫌之疑。
於是,李承澤亦放下杯盞複議。
陶鏡楊看著這一次劇情的微微變化,自顧自的舉起杯中酒,目光跟著大殿上的兩人,眼神換了換。
看見自己的一個兩個兒子全都如此,慶帝麵色不悅,但並未一口回絕。
隻是說,「到時再議」。
而這一次,是太子給這長公主做了誣陷範閑的「僚機」,李承澤並未參與此局。
在李承澤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時,他對上了陶鏡楊那「饒有興趣」的眼神。
李承澤微微的挑了挑眉,示以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