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夜宴
李承澤原本想借著這個由頭,向慶帝替陶鏡楊告假的。
但奈何她本人不許,所以二人在府內僵持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李承澤沒拗過陶鏡楊,二人一齊去了祈年殿。
十分巧合的是,沒有提前商量的三人,如今卻還是一同到了宮門口,都在接受著門口侍衛的檢查。
這李承澤和陶鏡楊,甚至還在府裏耽擱了一會兒。
無論耽擱還是提前,終究都會再遇到。
這可能也是擺脫不了的宿命吧。
——————————
範閑正往桌子上一件又一件的扔暗器。
從頭發裏、腰帶內、袖口中,甚至靴子裏也藏了。七七八八,身上的武器快將桌子都擺滿了。
陶鏡楊就這麼看著範閑的動作,扔完了暗器扔毒藥,一包又一包,一瓶又一瓶。
突然就想起今早吃的那瓶,吃完後到現在,全身還在隱隱作痛。
不過還行,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心裏暗暗想著,等哪天自己也學一學這醫術,配個幾副藥玩玩兒。
——————————
名場麵就在自己眼前,陶鏡楊看著這一幕,內心裏其實還挺激動的。
這可是沉浸式觀影啊......這得多少「D」了。
站在左側的李承澤,用眼睛悄悄的瞄了陶鏡楊一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一直在看範閑。
不約而同的,他也想起了,清晨陶鏡楊“服毒”的事兒。
心下升起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於是端著胳膊走上前,向範閑湊近。抬著下巴問道:“桌上這麼些個,都是毒?”眼裏的情緒不明。
“是啊殿下,從前被人刺殺過,多帶點兒東西,好防身呐。”
範閑說完後,也在心裏暗道【昨還給了陶鏡楊不少呢,估計她今天應該也給你了吧。】
但是礙於這裏人多,範閑便沒將話問出口。
陶鏡楊沒有往前麵湊,反而是一旁的辛其物,在陶鏡楊後,小聲的試探著問了一句:
“姑娘,你可就是那位陶鏡楊,陶姑娘啊?”
陶鏡楊看著他,覺著有趣兒,正了正顏色,也拱手回道:“正是,敢問大人是?”
辛其物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臉上立馬又換了一副更喜慶的表情。
“誒呦呦,我就說嘛。剛才在一旁站著的時候,我便瞧見陶姑娘氣度不凡,這才來上前一問。沒想到,竟還真是您。
您這是也來參加這夜宴?”辛其物邊說,還邊往李承澤那邊看去。
【誰不知道這二人最近是形影不離...】在辛其物看來,自己雖是太子殿下的門客,那也不妨礙自己左右逢源呐。
就算是不敢多與二殿下多說,那這陶姑娘也是可以認識認識的嘛。
——————————
李承澤聽見了背後有講話的聲音,一回頭,便看見有人在“搭訕”陶鏡楊。瞧了一眼,沒認出來,好像是太子的門客。
太子的門客,跟我的人聊什麼?
這邊正堆笑的辛其物,在第一時刻就敏銳的發現了二殿下的眼光。
忙又去上前拱手參見。
此時,熟悉的劇情,又在陶鏡楊的麵前演起,但她卻升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
正在神遊中,忽然發現了,有一個躲在宮牆之後,警惕的四下望了望的侍衛。
就在陶鏡楊以為,這侍衛是要幹出些什麼「大」事兒的時候。這人卻像小老鼠一般,趁著沒人發現,低下頭,偷偷的吃了一口藏在袖子中的烙餅。
陶鏡楊樂不可支。是啊,活生生的人,餓了可不就得在崗上偷摸吃一口嗎。
這就是劇情中沒有被拍出來的,人生百態。
她一個沒憋住,一聲笑從陶鏡楊的喉嚨裏劃了出來。
李承澤聽見聲音,轉頭看向她。步子朝陶鏡楊移過去,輕聲問:“笑什麼呢?”
像是想通了什麼的陶鏡楊,心情也變得明媚了。
“等回去跟你說。”陶鏡楊眼睛彎彎的,好像讓李承澤心頭的陰霾,也隨之消散了。
李承澤站在她身邊,對著前麵的祈年殿晃了晃身:“我們走吧。”
“走嘍。”
——————————
等前麵的二人走了後,太子殿下才從車上下去。
走了檢查搜身的過場,與範閑打了招呼,又路過了辛其物。
倒是給辛其物嚇了一跳。
其餘的誰也沒理,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大殿。
【全世界隻有辛其物受傷的事件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