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一進屋就屏退了其他人,隻單獨留了謝必安在外守著。
他撩起衣擺,拿過一旁的圓凳坐在陶鏡楊窗前:
“陛下這次叫我與太子去,除了說街上刺殺的事以外,又單獨與我說了你的事。”陶鏡楊安靜聽著,在心中分析局勢。
“陛下一共隻與我單獨說了三句,句句都是你,連半句都沒有提範閑。”李承澤這句話,也透露出慶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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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陶鏡楊沒有回答他的話,李承澤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她突然的出聲打斷。
“範閑是不是剛才來過了?”
【行,慶帝那兒不提範閑,你這兒倒是第一句就提了。】
李承澤深呼吸了一下,語氣聽起來很平穩:“他沒死,傷的還沒你重呢。”
陶鏡楊沒太聽出來語氣的異樣:“你找人去跟他偷偷說一聲,他若有空,今晚來府上看我就行。
對了,他今晚若能來,切記讓他避開人,不要讓任何人發覺。”
李承澤聽此言,腦海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就那麼坐在那,不說話,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雖然陶鏡楊也覺得這樣不妥,但也必須這麼做,於是又試探的說道:“我與他,有...要事相商。”
而此時的李承澤,也已經在心中勸好自己了,正想答應時,陶鏡楊就又加了一句:“我倆說完,到時候單獨告訴你。”
......
“誰想聽。”李承澤留下這麼一句後,便起身往外走,走的“氣勢洶洶”,在屋中帶起了一陣風。
在快出門時頭也不回的留了句:“好好養著吧。”
......
入夜,天空繁星閃閃,薄雲兩三簇。
陶鏡楊的窗子沒關上,坐在桌前等人。
不多一會兒,一黑衣勁裝男子,臉蒙麵具,翻窗進來。
“你怎麼樣,白天的傷,可有大礙?”一進屋就是這句話,邊說還邊想給陶鏡楊搭搭脈。
陶鏡楊及時出聲:“沒什麼事兒,習武之人,這點兒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倒是你,你怎麼樣?”
被這麼一問,範閑也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揭開黑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都能來找你了,我還能有什麼事兒。”
“我看你一天也是事兒多,不是打別人,就是挨別人打。這回要不是我心思提前迎迎你,我看你也是生死未卜。
範閑,那可是八品啊,欸我說,你上哪惹得這些人,怎麼仇家那麼多?”陶鏡楊暗戳戳的給範閑上壓力。
“我根本沒惹,誰知道怎麼一個兩個都上我跟前湊?”範閑將杯子放在桌上,對著陶鏡楊無語道。
看著範閑的情緒已經被調起,陶鏡楊適時的提起了滕梓荊。詢問範閑:“跟你一起的那個兄弟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整整一天,這還是範閑第一次聽到,有人向他詢問滕梓荊的傷情。
“說是傷了根本,武功再回不到從前了。但還好,性命總是無憂的。”範閑眼神暗了下去。
陶鏡楊安慰了他幾句,畢竟人命最要緊,還活著就好。
聽到她的話,也讓範閑找到了一個情感宣泄的突破口,二人就著這事兒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