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批完了折子,見她還在讀著,也就沒有出聲。
但陶鏡楊卻抬起頭,把手中的書一合,聲音帶著喜悅:“你批完了?”
李承澤擦了擦手,沒出聲,但看著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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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弗了拂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接而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行了,喝吧,我助你成為大宗師。”說罷,拿起桌上擺著的瓷瓶,遞給他。眼神純粹,不帶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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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陶鏡楊在李承澤屋中,從中午待到了下午。
下午吃了個晚飯後,二人又從下午待到了晚上。
李承澤經脈終於刷得差不多了,大概再沒幾天就能到三品了。
看著被洗經伐髓折磨的有些憔悴的李承澤,陶鏡楊也不忍心再繼續了。
“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再說 。
我回去歇息咯。”
還不等人走,李承澤就將人叫住,聲音有些虛弱無力:
“後日我約了範閑在醉仙居見麵,你要不要一起去?”
聽到這話,陶鏡楊有些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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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原本打算自己偷偷跟著的,沒想到李承澤會將此事告訴他。
但還是問了句:“你約他?為什麼?”
“有人想殺他,趁著我約他的由頭。”李承澤現在就差把長公主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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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陶鏡楊聽著很疑惑,她一開始並不明白二皇子為什麼跟他說這些。
但稍微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長公主兩頭下注,太子那邊不知情也許還好些。但在這二皇子眼中,長公主並不算是一個可以完全托付的盟友。
合謀是為了彼此的利益,如果按原劇情走,真讓李承澤當上皇帝,恐怕上位的第一件事兒就是除去他這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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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那我後天跟你去的時候,在半路救救他,不讓他被刺殺不就行了。
不然省的這髒水再潑到你身上。”
李承澤不明,因疑惑而稍稍偏了頭:“不必如此吧?他與太子有仇,任誰應該都不會想到我身上來。”
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無妨,做個全套戲而已,不當事兒。”
說著說著,人就已經開始往外頭走了,出門前,對著榻上之人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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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澤:......
他現在已經疲憊的動彈不了了,隻用最後的力氣撐著嗓子喊了句:“必安,更衣!”
更完衣躺在床上的李承澤,入睡的速度,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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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陶鏡楊起了個大早,去李承澤寢殿的時候,他竟還沒醒。
這怎麼行,時間就是金錢呐。
但想了想,洗經伐髓這事兒也得循序漸進,讓人產生畏難情緒可就不好了。
於是就對範無咎說:“行,那我先出府逛逛了。”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陶姑娘。”範無咎取下腰間掛著的錢袋子,遞給陶鏡楊。
“這是殿下吩咐的,說您要是出府,就把這個給您。殿下說了,隨便花,不夠就再差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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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鼓鼓囊囊的錢袋子,陶鏡楊揚起了這麼多天,唯一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抬手接過錢袋子,向範無咎說道:“替我謝過殿下啦。”
隨後揚長而去,路過謝必安時,二人還點了個頭互相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