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鏡楊這邊,並沒有過多的去思考慶帝那裏,她如今安分,慶帝沒理由動她。
且她武功也還算可以,一般人刺殺她也無所畏懼。
故而顧左右而言他,沒頭沒尾的問了句:“今日可還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
李承澤聽後細細回想,將梅執禮告老還鄉的事情說與了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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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老還鄉了?”停頓了一瞬,繼而道:“那他恐怕是沒法活著回鄉了。”
慶帝多疑,有些話,哪怕不說的明白,聽者也能懂得。
但李承澤還是對陶鏡楊這種,能夠不憑任何信息,就能將事情看透本事而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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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已呈了上來,二人都短暫的止住了嘴。
待範無咎看著人回到後院後,李承澤才開口:“他是太子的人。”
似是還想與陶鏡楊再說些什麼。
但這飯菜看起來精致可口,更主要的是,陶鏡楊現下實在是餓了。
見對麵人還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她就隻低著頭看著膳食默默咽口水。
李承澤原本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她這樣,默然一瞬,出聲說:“那咱們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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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李承澤本想觀察一下她愛吃什麼,但...
沒觀察出來,哪道都吃,毫無忌口。
李承澤就屬於不怎麼挑食的,見她用的香,自己也跟著多吃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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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二人就著剛才的話題聊,又聊回了太子與慶帝。
“你們兄弟中,陛下對太子最好吧?”陶鏡楊啃著果盤裏的水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大不敬。
李承澤默默的喝著瓷瓶中的液體,細細感受著經脈被衝刷的微微痛感。衝到極痛處,微微皺下眉,盡力忍著,讓人瞧不出異樣。
但聽到陶鏡楊說話,還是抽出精神回著:“確實,陛下對他要格外寬厚些。”
“再寬厚,涉及到實在利益時,不也是敲打了一番。這就是陛下啊...”啃完一個的她,準備轉頭伸手再拿一個時,敏銳的發現了李承澤的異樣。
這人的額頭,此時已生出了密密汗珠。
此時屋中無人,李承澤的心腹也早已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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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一處的經脈受損嚴重,如今的李承澤用手扶著膝蓋,身體微微顫抖,好似發不太出來聲音。
“你...”陶鏡楊突然起身,站到了李承澤身邊,用手掌貼向他的後背,試探著緩慢的向他身體裏輸送真氣。
李承澤在見到她起身時,心裏就已經開始發慌了,但他還是任由著陶鏡楊的靠近。
雖有謝必安在門外守著,但這位的武功看起來絕不遜於謝必安。
這個距離,殺他,易如反掌。
但覆上他後背的手,帶給他的不是疼痛,而是可以撫平疼痛的熱流。
輸送真氣的速度緩慢而小心,李承澤感受的到其主人的小心翼翼。
李承澤突然沒那麼疼了,也不知是真氣的作用,還是心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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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鏡楊敏銳的發現了李承澤緊張的情緒,見他神色不那麼痛苦了的時候,緩緩的停止了真氣的輸送。
“二殿下,重塑經脈應該會很痛苦,下次還是不要自己忍著了。”
“多謝陶姑娘關心了。隻是,還請陶姑娘替我保守重塑經脈這個事情。”
後者聞言,想也沒想的便答應了:“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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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謝必安敲了敲門:“殿下,謝必安有事要報。”
謝必安親自來報,隻怕是宮裏那位的書信。
陶鏡楊分析了一下局勢,很有眼色的說了告退,與謝必安擦身而過。
經過謝必安時,他破天荒的行了個禮。陶鏡楊沒有受,用手虛扶他直身,道了句:
“不必如此。”
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