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子活過1(2 / 3)

易歌朝紀瑉送去一個淡然笑容,繼續閉上眼睛,他還沒享受夠呢~

“次奧!”紀瑉暗罵一句,用力伸向前的手指將將夠到易歌鞋子,抓住後,他將易歌拽近,拉開易歌右肩環扣的同時,一把推開,拉開雙方距離。

兩頂降落傘先後打開……

…………

總算趕在極限距離之前打開降落傘,緩緩飄落,易歌在地上打了個滾,順利著陸。

站起後,樹杈斷裂聲傳來,易歌轉頭看去,紀瑉掛在一棵樹冠呈傘狀打開的龍血樹上,喊道:“臥槽!

我已經夠瘋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瘋,頭一次見到跳傘不拉降落傘的!”

遠處,三四輛吉普車拖著塵煙往這裏駛來。

…………

坐上黑哥們開來的吉普,照著gps找到三口木箱,搬上車後,易歌道:“我的行李怎麼辦?”

紀瑉:“放心,飛機直接帶回營地了,我們在這裏待一天就走,離營地也就大半天車程。”

情緒冷靜下來,易歌才知道後怕,問:“為什麼不到營地後再開車過來?”

紀瑉:“箱子裏都是救命藥,這裏的反叛軍不允許藥品通過。”

一小時後,吉普車隊開進遍布圓柱形土牆,蓋著尖頂茅草屋的塞倫蓋蒂土著村落。

車子開近,一群光屁股,挺著大肚子,身體幹瘦的黑小孩聚攏過來,口裏熱情喊著:“紀~紀~”

“這些孩子認識那瘋子?”易歌嘀咕道。

許是猜到他在說什麼,駕駛座上,黑哥們亮出一口白牙,操著口音濃重的英語道:“紀教授每年都來,孩子們已經認識他了。

要不是他每年按時送來的這些藥,附近幾個部落早就沒了。”

易歌意外朝紀瑉看去。

紀瑉撬開一口木箱,裏麵至少一半都是零食。一隻隻迫不及待的小手簇擁下,紀瑉一一發給他們。

入鄉隨俗,紀瘋子就地躺下,小孩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手裏的棒棒糖嘬地滋滋發響。

易歌挑眉道:“瘋子麼……?”

…………

10月19日,唐國已是第二天天亮,未城醫院住院部,許暮煙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環視病房,發現隻有自己的閨蜜在,她輕聲哽咽道:“還是沒能攔住易歌嗎?”

昨天下午,許暮煙衝進機場,瘋了一樣喊著易歌名字,四處尋找。

召來機場旅客側目,卻始終沒得到回應,連日勞累加上急火攻心,許暮煙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癱倒在地,等醒來,已是第二天在醫院病房。

“你醒了?”閨蜜胖乎乎的唐靜關切道。

看到許暮煙眼神,唐靜:“易歌有消息了,教務處說他跟著紀瘋子走了。”

“紀瘋子?”許暮煙忽然坐起。

“你慢點!你都不知道昨天被救護車送來的時候,臉色有多嚇人。

紀瘋子就是我們學校的紀瑉紀教授,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作為無國界醫生去塞倫蓋蒂援助治療。”

許暮煙:“塞倫蓋蒂?這麼說易歌在塞倫蓋蒂?

快給紀教授打電話啊。”

唐靜:“打了,一直打不通。

你別急,既然已經知道易歌下落,總能聯係到他的。

你好好休息,我隻要一有空就試電話。”

鬆了口氣,許暮煙躺回病床。

可是,紀瑉的電話一打七八天,始終沒人接聽。

…………

瓦圖峽穀口,這裏是塞倫蓋蒂政府軍和反叛軍交火重災區,營地裏聚集了十多位來自世界各地的無國界醫生,由un維和部隊負責守衛。

“噠噠噠……”外麵一陣密集槍響,易歌沒當回事,繼續低頭啃麵包。

隔個幾分鍾就有槍響,每天不定時還有炮彈落下,他早就習慣了。

時間過得很快,從土著部落來到營地十多天,易歌的臨床手術經驗正在以火箭速度每天暴漲。

沒辦法,這裏試手材料多,而且不是一般地耐操。正像紀瑉說的,實踐比任何教的都快。就拿紮針來說,在未城醫院裏,三針是底線,超過三針還不見回血的話,患者就該罵娘了。

可這地方,把黑哥們抬進來後,易歌抖著手,一針下去,哎呦不行,第二針,還是不行,等到七八針過後,易歌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說對不起,病床上黑哥們抬起頭,眨眨眼,都不知道易歌在講什麼……

隨著紮針技術逐漸熟練,試手材料無限量供應,他已經能保證5成一針回血的成功率。了不起再紮第二針,反正沒人介意。

而昨天下午,易歌在紀瑉指導下,成功為一位呼吸道阻塞的患者實施喉口\/插\/管,這本該是5年本科畢業後,進入實習期的醫生才有機會挑戰的初級副本。

寶貴的臨床經驗在一點點積累,紀瑉根本不挑,也不在乎易歌隻是個大三學生,隻要有手術,一定會叫上他。

經常在手術台邊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回到營房倒頭便睡,中間有幾天,易歌甚至忘了自己隻剩三個月可活的事情。

而相處久了,紀瑉的瘋勁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易歌。

某天,一顆炮彈落入營地,很快有一位un士兵被抬進醫療帳篷,彈片紮穿肝部。

麻醉開胸後,紀瑉小心取出彈片,正要對士兵進行內髒修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怎麼也打不準的炮彈又一次蒙中營地,un守衛士兵進來緊急疏散醫生。

無國界醫生一個個撤離,可紀瑉打死不動,拉都拉不走,指著手術台上,胸腔打開的士兵道:“你現在拉走我就等於親手殺了他!”

紀瑉的瘋名早在營地裏傳開,都知道他是個一心尋死的神經病,un上尉見沒辦法,隻好由他去了。

人都走後,紀瑉挑眉看向易歌:“還不走?留在這不怕被炸死?”

這時候的易歌病情比紀瑉還嚴重:“我怕?我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