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刀、天璿槍、玉衡劍、天璣弩、開陽斧、天樞弓和搖光戟。”曲直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落在了秦墨池臉上,片刻之後又移開,“天樞弓封印在終南山司馬家,幾個月之前失竊;開陽斧落入臨海市趙家之手,上個月被劫;還有一把天璣弩,目前已經認主,人暫時還控製在我們這邊。”
曲直最後的幾句話含糊帶過,聽得秦墨池額頭微汗。直到現在,他心裏終於有了幾分“我手裏有個大寶貝”的感覺,也開始意識到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李鋒和劉晨都有些呆滯,七宮的傳說在資料中都有記載,但上古神器,怎麼聽都是傳說級別的東西了,誰也沒想過這東西竟然真的留存世間,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一下子就有三件法寶現世。
劉晨先回過神來,“真的假的?”
曲直想了想,幹脆把話點明,“天璣弩目前在秦墨池這裏,這個還希望大家保密。”他看看秦墨池微微有些意外的臉,解釋說:“如果朱權真是做這一切的那個人,那等他養好傷,下一個目標就是小秦。我希望大家在行動中對小秦多加關注。最好不要讓他落單。”
秦墨池本來有些意外他會這麼說,聽到最後一句明白過來曲直是在擔心他。搶奪兵器的那人已經知道天璣弩在他手裏,瞞著“特事科”的同事就顯得沒有必要了,何況“特事科”紀律嚴明,同事之間鮮有背叛的事情。秦墨池這樣想著,心裏那一絲芥蒂也就釋然了。
劉晨和李鋒久久回不過神來,雖然剛見麵時,秦墨池跟劉晨兩個人鬥嘴時也說了自己現在有了厲害的兵器,但誰能想到會厲害到這個地步?曲直以前跟誰也沒提過,丁卯和江樹搖也是不知道的。驚訝過後,幾個人不由得擔心起來,認了主的兵器尋常人自然是奪不走的,要想搶天璣弩,就隻有先弄死秦墨池。
既然話已經說開,秦墨池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跟大家說一下比較好。”
幾個人一起看著他。
“早上跟李哥、劉哥過來驗屍,”秦墨池遲疑了一下,“當時李哥說起那個‘起靈印’的時候,我手裏的天璣弩是有些反應的。”輕微的震動,躍躍欲試的感覺,像是在沉睡中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樣。
曲直聽他描述過天璣弩遇見開陽斧時的反應,頓時精神一振,“你是說,溫養在吳何體內的,有可能也是其中一件法寶?”
秦墨池點點頭,“我懷疑是這樣。隻是一個‘起靈印’就能驚動天璣弩,一般兵器是不可能這樣的。雖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這種感覺,與上次遇見開陽斧是十分相似。”
曲直微微沉吟,“如果真是七件法寶當中之一,吳何被吸幹靈氣也就說得通了。但隻憑吳何一個人,數十年的時間隻怕養不出神兵……”他停頓了一下,麵色煞白地抬起頭,“我好像明白李野渡為什麼失蹤了。”
清寧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被捆成了粽子的形狀,倒吊著掛在房梁下。
窗半開,星空璀璨,大山裏微涼的空氣帶著草木的清香從窗外撲進來,像個淘氣的孩子似的,將它翅膀上的絨毛都吹得抖動了起來。
清寧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捆著它的繩索上帶著法力,隻憑它的修為,輕易掙脫不得。
清寧有些沮喪,它不該因為吃榮辛那蠢長蟲的醋,就賭氣跑那麼遠的,也不該自大的以為自己在這山裏住了多年,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就放鬆了警惕。誰知道以前住過的鳥窩裏會被人布下邪門的陣法呢?
“大意了,大意了,”清寧小聲嘀咕。
下方的黑暗裏,一個熟悉的聲音嗤笑了起來,“現在知道大意還有什麼用?你說你早幹什麼去了?”
清寧吃了一驚,“李野渡?”
李野渡沒吭聲。
清寧的視線在黑暗中掃來掃去,終於在屋角看到了李野渡的身影,他的手腳都被捆在柱子上,額頭上也有一根奇怪的繩子繞過去,將他整個人都固定得紋絲不動。
清寧的小身體晃了兩晃,“這是怎麼回事?”它敏銳的察覺到李野渡身上的氣息變了,他的周圍像有一個小小的漩渦在不停地旋轉,將他身體裏所有的生機靈氣都旋向了漩渦中心那個看不見的地方。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清寧其實想問他怎麼也被抓住了,但轉念想到自己稀裏糊塗就被人抓住,搞不好李野渡也是這樣,問的太多反而讓兩人都尷尬。
李野渡淡淡說道:“長明觀。”
清寧沉默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長明觀抓咱們幹什麼呀,他們不是名門正派嗎?怎麼也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李野渡沒有搭理它,清寧慢慢反應過來,李野渡似乎是受傷了,氣息很弱,而且有些亂,聽著像上氣不接下氣似的。
“你受傷了?”
李野渡沒理他。
清寧不安地晃動了一下小身體,“咱們商量商量怎麼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