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渡一言不發的接過西瓜。
“你剛才說讓他照顧我……”秦墨池問他,“什麼意思?”
李野渡被嗆了一下。
秦墨池摸了摸跑到他麵前來求順毛的核桃,自從阿驪醒來,核桃也歡脫了不少,而且農場比那坤的院子要大,也有趣得多,整天在山頭上跑來跑去也玩不膩。蹭了蹭秦墨池的胳膊,核桃又跑開去追那幾隻野貓去了。
李野渡感慨地說:“你們一家算是團圓了。”
秦墨池從他這句話裏敏銳的察覺了什麼,“所以?”
李野渡笑了笑,本想抬起手摸摸他的頭發,一看見手指上沾的西瓜汁,又放棄了,“沒有所以。隻是替你高興。”
“……沒別的?”
李野渡啃完西瓜,跑到院子一角的水龍頭下麵洗手,順帶著也洗了一把臉。
秦墨池遠遠看著他,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野渡像是怕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會渡到自己身上一樣,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住了,笑微微地看著他,發梢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沒別的,”李野渡認真地說:“你這樣很好……我隻是替你高興。”
秦墨池安靜地與他對視,他在李野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質樸又純粹特質,像他拿到手裏的那些未經琢磨的原石,不驕不躁,內蘊天成。
秦墨池舔了舔嘴唇,“過幾天動身,我跟你一起去。”
李野渡轉開視線看著薄霧籠罩的遠山,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傻。早知道秦墨池一句話他就毫無招架之力,這些天他還糾結個什麼勁兒呢。他早該知道,無論秦墨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是無法拒絕的。
李野渡笑了笑,“好。你想怎樣都行。”
“過幾天動身,”阿驪坐在梳妝台前,從鏡子裏看著身後的秦墨池,語氣不容置疑,“我跟你一起去。”
秦墨池扶住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隻是回去看看,那坤師兄不一定就在那裏。”
阿驪拿起秦墨池剛做好的一支白玉簪,熟練地將一把黑發在腦後挽成一個圓髻,“我不放心你。”
秦墨池失笑,“我現在可比你厲害多啦,你別忘了,你的妖力都被我吸收了。”
“乖,聽話。”阿驪拍拍他的手,“我一直想回去一趟,咱們家裏還有不少我留下的東西,不找回來,我舍不得。”
秦墨池好奇,“什麼東西?”
阿驪微微側頭,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幾個保存著你小時候影像的記憶球,我師父留下的一些東西,還有清寧送我的發簪什麼的。”
正趴在床框上梳理自己尾羽的清寧聽到最後一句話,頓時感動了,“阿驪你還記得我送你的發簪?”
阿驪笑著說:“當然記得啊,那可是師兄送我的生日禮物呢。”
清寧飛過來落在阿驪的肩膀上,親昵地蹭了蹭阿驪的臉頰,“你當時答應過我,要一直保存著的。”
“嗯,我記得。”阿驪摸摸它,“這就回去把它取回來。”
清寧高興了,“那我也去。”
秦墨池多看了它一眼,沒忍住,伸手捏著它的脖子把它拎到一邊,“小師伯,你也注意一下影響。你畢竟是師兄,沒完沒了的厚著臉皮吃小師妹的豆腐……這樣真的好嗎?!”
清寧大怒,“#¥@@&##……”
阿驪失笑,主動過去從秦墨池手裏救下她厚顏無恥的小師兄,“行了,你跟它計較什麼,它幾百年都是這個樣子。”
清寧被戳到痛處,分辨說:“我有靈藥加持,很快就能恢複了!”
自從阿驪蘇醒之後,秦墨池就憑空長出了一根空前發達的神經,名叫“男女大防”。榮辛端茶送水他都十分看不慣,更別提清寧這麼公然的動手動腳,求撫摸求順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