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渡打斷了他的話,雙目炯炯地凝望著他,“我也是認真的。”
秦墨池哭笑不得,又有點兒感動,“停!你先聽我說,我是想問你,你能感覺到我手心裏有什麼東西嗎?”
李野渡低頭看看兩隻交握的手,一腦袋問號,“什麼東西?”
“看不見嗎?”秦墨池鬆開他的手,攤開手掌看著手心裏弓弩的虛影,若有所思地問道:“修士手裏拿著弩,但是沒有箭,怎麼辦?”
李野渡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真元為箭?”
秦墨池的表情呆滯了一下,真元為箭?那是什麼東西?他看看手心裏微微浮動的銀弩,試探著,抽出另一股真元,小心地凝出一支箭的形狀,搭在弦上。左右看了看,瞄準了掛在陽台上的一件t恤。
李野渡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動作,見他抬手做射擊狀,不由得有些好笑,正想詢問,便覺得一陣微弱的氣流從麵前迅速擦過。下一秒,陽台上的衣架微微一晃,t恤被一股強烈的氣流扯動,刷的一下,從中間穿出了一個掌心大小的圓洞。茬口整整齊齊,像是被一把利刃從中破開。
李野渡目瞪口呆,“你怎麼做到的?”
秦墨池攤開手掌給他看,“弩。”
李野渡摸摸他的手。秦墨池的手長得非常漂亮,手指修長,因為經常使用各種工具的緣故,指腹長著一層薄薄的繭子。
秦墨池被他摸的有點兒癢,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明明拿著一支簪子,突然間就變出了兵器。”
李野渡若有所思。
秦墨池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嫌棄地說:“一股汗味兒,我先去洗洗。冰箱裏有麵包,自己弄個煎蛋什麼的。”家裏沒客人的時候,早飯他一般都這麼對付,有時候還會加一個蘋果,給自己補充維生素。
李野渡擺擺手,“你去洗洗吧。早飯我來做。”
目送秦墨池的背影走進衛生間,李野渡心裏的擔憂幾乎要掩飾不住了,秦墨池身上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尤其這半年以來,先是妖氣四溢,後來又被卷進了司馬家的糟心事兒裏,再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被擄走,現在手心裏又多了一把看不見的弩……
李野渡隱隱覺得在秦墨池的身邊罩著一層他看不見的網,意味不明的正在步步緊縮。
曲直接到秦墨池的電話,聽他說了跟天青的交易,氣得火冒三丈,“秦墨池你有沒有一點兒身為國家工作人員的自覺?”
秦墨池小心地提醒他,“……兼職的。”
“兼職你也不對,”曲直用力拍桌子,“這麼大的事兒,你之前怎麼不彙報?說的簡單做交易,你是以什麼名義做交易?珠寶設計師?還是‘特事科’工作人員?”
秦墨池,“……”他之前真沒想那麼多。
“明天來科裏開個會,”曲直怒衝衝的給他下命令,“這事兒你……簡直違反紀律!”
秦墨池,“……”他就去過一次“特事科”,然後就被人不明不白地擄走了,有什麼紀律壓根就不知道好嗎?
曲直掛了電話,順了兩口氣,“我怎麼收這麼麻煩的一個組員?”
辦公桌對麵的男人嗤的一聲笑了起來,“早說了直接給我吃掉。誰讓你舍不得?”
曲直瞪著他,“給你吃就不違反紀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