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瘋狂肆虐;霧,傾瀉千裏,高空中氣壓很低,視線幾乎為零,直升機上的定位儀時好時壞,南宮名腦子什麼都沒有,眼前一片漆黑,就像他此刻心裏的恐慌,害怕,慌亂,無限製的,從來沒有這麼亂過。@%(^>?
但這個感覺卻不陌生,如此熟悉,當年他抱著秦勤,感受著秦勤一點一點在他懷裏失去體溫的時候就是這種痛,痛徹心扉的痛。
那是掩藏在他心底最不能言語的傷,幾欲撕掉他那時還幼小的心,去當兵,用瘋狂魔鬼的訓練方式讓自己身上的痛去掩蓋心裏的痛,去麻木一切該有的思想,之後冷漠、無情的對這世上所有女人。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的情緒這一刻卻那麼清晰,掌控著手裏的直升機,全身有些輕顫,腦子開始不斷的想著兩人短暫相處的幾個月。
他鉗住她的脖子,她卻高揚起頭,說她不服。
他說要給她一切,她卻完全不屑,說他給不起。
他要寵溺著她,她卻一臉淡漠,說不稀罕。
沒有人知道他最喜歡她偶爾會發怒的小臉,強裝出的淡漠眼神卻掩飾不住的在意,也隻有那時候他才會覺得他在這個小女人心裏是重要的。
更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多貪戀她的唇,多喜歡擁她在懷裏,對她無休止的所求,甚至弄疼她,讓她在那一刻的歡愉裏明白他的重要。
冷晴,隻要你這次沒事,我會好好愛你,什麼都依著你,給你想要的,給你喜歡的,給你滿滿的愛,不讓你再受傷,不讓你的心再感到孤單,不讓你再有任何傷感的機會。
大聲的告訴你我愛你,隻要你沒事,以後天天窩在你耳邊說愛你,直到你聽膩為止,隻要你沒事,我隻要你沒事,我的傻妞兒,我的媳婦兒,我的丫頭。
像是被什麼重物給死死的壓著,喘不過氣,想動也動不了,說不好哪裏疼,好似腹部疼的最厲害,很熟悉的一種疼,沒有意識,沒有思想,就是疼。
直到……
直到聽到她身下那個呼吸微弱的女孩,冷晴強迫自己清醒,不能倒下,此刻不是隻有她自己,撐著地忍著不知為何來自腹部劇烈疼痛,吃力的抱著華心蕊從一片泥土廢墟中爬出來。
“華心蕊……醒醒……快醒醒!”此刻冷晴說話的語調也帶著極度的無力,她不斷的拍打著華心蕊腮邊,喊著叫著,卻依舊叫不醒她,冷晴慌了。
“華心蕊,能聽到我說話嗎?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我會救你,我一定會救你!”冷晴呼吸很粗獷,迫使越發慌亂的心緒冷靜下來,對,冷靜,一定要冷靜。
冷晴先掙紮著站起身,可腹部的那種疼痛卻越來越疼,一陣一陣,像是針紮一般,顧不得這麼多,拚命的背起華心蕊,在這雨夜一步一步艱困的走著。
“華心蕊,挺住……挺住!”冷晴喘著粗氣,是在對華心蕊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挺住,冷晴,一定能走出去,一定會走出去!
“冷晴,我是南宮名,聽到後回答我,我命令你回答我!”借助那時好時壞的定位儀,找準方位,盤旋在這片樹林的上空,用揚聲器大聲對樹林裏喊著,一聲接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