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迷糊醒來的莫爸爸剛瞪起眼，發現對麵老婆正瞪的眼睛比他還要大上兩號，自然而然地就偃旗息鼓地眯上了眼縫，臉上賠起了笑，“六點了？我這就去煮粥……”
“還不到三點！”
“不到三點，你擰我幹嗎？”，莫爸爸哀怨地重把腦袋砸回到枕頭裏，“我這才睡下……”
“老莫！纖纖好象有事！”
“纖纖！”，莫爸爸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原本的倦意隻為了寶貝女兒的名字一掃而空。
“你不覺得她回來這幾天一直古裏古怪的！年紀輕輕的女孩一過十點鍾就關起門來睡覺，就連除夕晚上也不例外。”
“就這……媽媽，你也太那個……你不還誇那是纖纖生活習慣規律……”
“你聽我講！”，莫媽媽的手不耐煩地拍上了莫爸的手背，“剛才我發現她居然醒來換了一身特漂亮的裙子在客廳裏，如果不是我叫破，估摸著她就要偷偷溜出門了！等被我看著回了房間，她就一個人關在裏麵又是傻笑又是唱歌的。”
“你沒直接問問她呀？”
“怎麼問？女兒大了，心事也多了，問多了她嫌煩，來個硬頂的怎麼辦？前幾天還跟我提那個離家出走的孫瓊英呢！”，氣哼哼的莫媽媽眼裏多了幾分落寞，“就她腕子上的那個小紋身，我早瞅著了，暗示了她幾次，愣是又遮又掩裝傻充愣地不跟我說句實在的。”
“纖纖媽！你說女兒是不是在外麵處上啥不大理想的對象，不敢跟我們講，又趕上你硬掇和著杜家小子？”
“要是她真有男朋友，再糟糕，讓我們見見也好商量。我倒是怕她會不會……”
“會啥？”
“去年李老師班上那個總拿年紀第一的女學生不就因為壓力過大突然發了桃花癲，就是見天昏昏沉沉，又哭又笑，把自個兒打扮得跟棵聖誕樹似的……”
“呸！呸！我女兒可不是那樣的！”
莫爸爸挺直腰杆，斬釘截鐵地堵住了莫媽還要往下說的真實案例。
夫妻倆相對無語，過了好一會兒，莫爸爸才起身下床拉開衣櫃，蹲下身子折騰起藏在暗處的一隻小保險櫃……
“媽！早上好！新年好！”，美美地補了一覺，又再洗了個早晨澡，恢複了神清氣爽的莫纖纖心情大好地摟住了經過的媽媽，吧唧一下就在莫媽的臉上印下了個還帶著甜橙香味的親吻。
“吭！吭！”，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莫爸爸輕輕咳了兩聲。
“老爸！還有你的！新年快樂！”，莫纖纖笑著擠到了父親的身邊，照樣兒又是一個香橙味，“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來！你的壓歲錢！”
早就曉得自己在沒結婚之前還是有紅包可拿的莫纖纖貪心地伸出了一雙白嫩嫩的小爪子。
一串銅錢被莫爸爸擱在了她的手裏，外麵內方的五個銅錢，被紅色絲絛打的如意結串在一起，下麵還掛著纓絡綴兒。
“啊！爸！我還以為你要給張銀行卡給我隨便花呢！這個錢可不好用呀！”
“小孩子懂什麼！你爸今年給你的五帝錢可是淘換很久才湊齊的，正品的古董，知道不！”，莫媽媽的食指沒好氣地點上了不識貨的女兒的腦袋。
給纖纖這份特殊壓歲錢不但是古錢自有收藏價值，而且集齊了五行皆全的五朝帝王錢據說還有著驅煞避邪的功效。
“真品？！”，不停翻看著古錢幣的莫纖纖嘴裏嘀咕，但心裏已信了十成十。
手中的錢真是正經的古董，而且隨著歲月的沉澱還蘊著靈氣，黃澄澄，金燦燦，就象現在這樣，自己明知道這不是袖珍小燒餅，但還是打從心底裏很想狠狠地咬下去。
眼饞的莫纖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嘴唇，一口保養得宜的小牙白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