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東邦最優雅的男子。
他一笑,傾盡天下;
他回眸,傾倒眾生;
……(筆者無法贅述了)
他是東邦的國民王子,沈棠危。
——摘自《東邦大報》
金捷藍百無聊賴地翻著手上的報紙,嘴裏念念有詞:“*********(全部是必須屏蔽的詞彙)”
無論是《東邦大報》還是《東邦文彙》還是《世界議論》甚至是《1周刊》,從封麵到內頁全都用一大片對沈棠危的溢美之詞在刷版——無論是幾月號,它們永遠都寫不厭。總之,隻要是沈棠危王子殿下出現的地方就是祥雲籠罩。但是金捷藍真的很想告訴東邦所有人:“你們被騙了啊!!!”
“嗯?捷藍你在說什麼?”沈棠危扭著小腰,頂著一頭亂發,又帶著一張剛睡醒的死宅臉出現在金捷藍麵前。金捷藍看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揍他一拳。
“王子殿下,您——漱口洗臉了嗎?”金捷藍抬頭看了一眼刺眼的正午陽光,一邊默默地朝遠離沈棠危的方向退了一步。
“啊?”沈棠危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起床需要漱口洗臉的嗎?”
“*********(屏蔽詞)”金捷藍無奈地扔掉報紙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拖住沈棠危的手:“現在,請殿下跟我去洗漱。”沈棠危不願意地撇過臉去,耍著小性子說:“不要。”
“*********(這是括號最後一次出現了)”金捷藍一把將沈棠危整個腰都抱住,從遠處看,就好像是他埋在沈棠危的懷裏一般:“每天都要來一次殿下你不會嫌累嗎?”
沈棠危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捷藍。”
“嗯?”
“剛剛你的話裏頭有說一個‘你’字對吧?”
“呃……”
“如果,捷藍你肯補償我的話,我就不告訴我父皇你大逆不道地稱呼我為‘你’這件事。”
“……知道了。王子您這個月想去哪裏奴才都陪著。”
“通宵可以嗎?”沈棠危星星眼問道。
“……聽憑殿下。”我可以說不可以麼?金捷藍腦海中的怒氣槽正在上升。
“好吧,既然捷藍這麼聽話,那本殿下就勉為其難地同意捷藍你給我洗漱吧!”
今天的王子府一如往常籠罩著祥和的光。
金捷藍滿是不情願地行使和沈棠危的約定,跟在他身後遊大街,最不爽的是他還要不斷接受對自己發射來的一堆不友好光波。
沈棠危則一掃在王子府的邋遢模樣,身著月白色長衫,還披了一件銀絲短甲,右手執了一把打開的折扇,慢悠悠地搖著。出了王子府向前走了一陣路,沈棠危好像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抿唇一笑,掀起街邊一片抽氣聲。
就在此時,不友好光波帶著各種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開始向金捷藍發起全麵總攻,刺得金捷藍滿身滿心都是難受和不舒服。一想到自己接收這些光波的理由,金捷藍就更加充滿怨念。忽然,他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抬頭一看,原來是沈棠危停下了腳步。
如果是在府裏,金捷藍早就一拳打上去了,隻是……左右看看街邊各種掩不住的殺氣目光,他隻好湊到沈棠危耳邊去小聲地抱怨:“你忽然停下來做什麼?”
沈棠危一轉頭,旁人看他麵孔的視線正好被擋住,他趁機露出一個白癡的笑容:“捷藍你看這家酒樓的名字好好笑,叫做白天樓咧。”
金捷藍麵無表情。討了個沒趣的沈棠危倒是不著惱,反而更加興致勃勃地積攢了要挑釁金捷藍正式翻臉的信心道:“捷藍你要不要隨我進去看看?”
“公子喜歡便是。”金捷藍冷冷地撇下這句話,卻逗得沈棠危嗬嗬一笑——當然,要是兩人現在在府中,沈棠危早就哈哈大笑了。
就在沈棠危微笑的那一瞬間,金捷藍感覺到發射來自己身上的不友好光波愈發強烈,為了擺脫這感覺,他隻好冒著光波激發那一瞬的大殺氣滅了他之前拉著沈棠危的手把他拖到二樓去。
上到二樓,金捷藍左看右看終於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一間包廂坐了進去。小二忙不迭地跟著進來,道:“二位公子想要什麼?”見那小二沒有看出沈棠危的身份,金捷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一放鬆下來,他立刻就好像泄了氣一般地癱在了椅子上,一邊還伸出手拍了拍沈棠危的背:“你點菜。”沈棠危聞聲點頭,先習慣性地向小二露出和善的微笑,道:“兩碗陽春麵。”
“什麼?”
“什麼?”
捷藍聞聲坐起,滿臉不可置信;小二還以為自己聽錯,連忙確認沈棠危的發音。
“陽春麵挺好吃的。”沈棠危擺出一張無辜的臉,小二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什麼,連忙答應著,連謄寫在手卷上的時間都沒有,隻帶著一個寫有“兩碗陽春麵”的腦子退了出去。
“我·不·想·吃·陽·春·麵。”金捷藍一字一頓地說。
“哎呀,捷藍你怎麼不早說,小二都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