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劉二叔大聲斥責：“快，去找個車，先帶我娘去醫院，大嫂，你去找我大哥，就說家裏有事讓他請個假，趕緊去醫院看看咱媽，還有，讓你家老大老二去找找老三，把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在外麵瞎搞了什麼！”
劉媽張張嘴，想說自己兒子乖著呢，肯定不會瞎惹事，都是那個小娼婦勾引的，但是他不敢。
小叔子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孝順，要不是他們這的規矩爹媽都得跟著老大，隻怕他都把婆婆搶去他家了孝順養老了！婆婆現在昏迷不醒，要是她再多嘴耽誤了治療，隻怕會落下埋怨。
“還有你，你把我媽害成這樣就想跑？跟我一起去醫院，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她命！”
“我——我沒錢！”王淑萍色厲內荏，小聲嘀咕：“明明是你家老不死的往我棍子地下撞，怎麼還能怪上我了。”
她這麼年輕，竟然讓她給這個老不死的賠命，想得美！
“沒錢就回家拿！我媽現在生死不知，醫藥費必須你家掏，不然我就報警讓你吃槍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劉二叔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王淑萍怒火直燒，他娘被打得生死不知，他這個做兒子的，如果不能給她娘討回公道，那還配當兒子嗎！
見劉二叔讓回家，王淑萍扔下王梅花就想跑，後脖領被牢牢薅住。
“你不行，讓她去。”劉二叔指了指嚇傻了的王梅花。
他不清楚王梅花能不能拿回來錢，也沒空等，早在發現老娘情況不對的時候就讓媳婦回去拿錢，看媳婦回來了，推著劉奶奶就往醫院跑。
可惜還是遲了。
老人躺在病床上，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劉二叔等人連忙圍了上去。
醫生滿臉遺憾：“抱歉，我們盡力了。”
劉二叔的精神頭一下子就垮了：“醫生，再想想辦法，求你了。”
四五十的漢子老淚縱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顫抖著雙手從懷裏掏出布包：“醫生，再給我娘看看，我們有錢，我們有錢！”
醫生看著中年男人飽經風霜的麵龐，手中滿是繭子，指縫中還夾雜著汙垢，一看就是土裏刨食的莊稼人。
他推了推劉二叔的手：“這不是錢的事，老人是後腦勺受到重擊，神經受損，再加上失血過多，已經癱了，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沒有任何救治的必要，況且，她年紀大了，幾乎沒有恢複的可能，你去辦個住院再觀察幾天，等過了安全期，你們帶回家好好伺候著，也能有兩三年的活頭。”
“唉。”醫生搖搖頭，無奈離開。
劉二叔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跟著一塊來的村民趕忙拉他起來：“這都是命，沒有辦法的事，你是你家的頂梁柱，可不能塌了，要不你們一家人咋辦啊。”
“是啊是啊，要是劉嬸子這會清醒，肯定不願意看你這樣。”
“什麼命！我娘的命怎麼可能這麼苦啊！”劉二叔雙眼通紅，瞪向王淑萍：“都怪你，都是因為你！你還我娘命來！”
王淑萍連忙閃躲，狡辯：“我就是輕輕一打，誰想到她這麼不經事，以前我這麼打人，也沒出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