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裏,那是一片遼闊的草原,無邊無際。
這是衛青第一次戰役,龍城大捷所收回的河朔草原,在此之前,這裏是無數的匈奴人前來搶奪的地方,造成了百姓的苦難,收複回來後,看見的便是一番美景,百姓們愜意的生活著。
秋高氣爽,水草豐美的河朔草原上,環繞在河朔的是一陣優感的樂聲,幾隻雄鷹翱翔於天際,是不是的發出令人震撼的叫聲,目光卻始終落在站在河朔邊端的男,他穿著粗布麻衣,腰間還綁著一條灰色的腰帶,隻見他手上還握著一根長笛,手指點點的撥弄著,吹出來的便是這番的蒼涼無力。
在男身邊的那幾隻馬兒稀稀落落的閑的啃著草,男一邊吹著長笛一遍看著馬兒飲水食草,望著那些馬兒無憂無慮的樣,心裏有感歎,不知何從發出,隻能歎氣一聲。
男入迷的閉著雙眼吹著長笛,思緒飄到了遠處,所以絲毫都不留意夕陽早已落於天際。沉沉的夜幕,正在緩緩的吞去黃昏最後的一絲彩霞。
直到馬兒意識到晚了,舉著馬蹄不停的狂叫著,他才回過神,急促的將長笛係於長褂之上,轉過臉,清晰的看起了他的麵容,是那個險些被劉徹害死的韓飛。
以往那個大將軍的風範已經消逝,如今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在岸邊蹲守著侍弄著馬兒的馬倌。
那一日,他以為他可能已經死去,但當他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遼闊的草原,還有坐在他一旁的東方朔,他沒有力氣開口,甚至不能問東方朔,為何將他送來此處?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方朔毅然的離去,隻留下了一句讓韓飛百思不得其解的話,“韓將軍好番的留在此處照料身吧。”
他不知道東方朔帶他來這裏是什麼原因,但他長時間的停留,卻已深深的愛上了這裏,這裏有著碧藍的天空,遼闊的草原,成群的馬兒,他已經習慣在此生活,遠離了那個讓他傷心的長安。
他願意放棄那些俗名,好好的在河朔度完他的日,可是他心裏卻一直惦記的那個人,也是他久久不能解開的心結,於是乎他口所傳出的笛聲聽了更是令人心痛。
當他在百姓的口得知衛青病逝的消息,他幾日都臥床不起,他想著回去長安看一眼歐陽靜,可他並不知道,衛青病逝後,歐陽靜便也回家了。
韓飛一個揮手,馬兒乖巧的回到他的身邊,漸漸的聚攏了起來。
在他離去的時候,還不忘摘了幾個果。
當他回到住處,嬉鬧的孩們紛紛的跑向他,找著他要果吃,一日都沒有開口的韓飛此時會露出一個很燦爛的微笑,將果們都分給了那些個小小的孩們。
他們個太小都攀不上果樹,一次他帶回了幾個,那些孩眼饞的望著他手上的果,他於心不忍便分給了他們。
從那次後,韓飛一回來總要帶些果回來,而孩們都等著他的果,一分到果了,個個都跑了。
在孩的眼裏,他是個好叔叔卻又是個怪叔叔,從來不跟鄰居講話,都是獨自一人坐在門口吹著長笛,而且那聲音蒼涼十分,沒有人去打擾他,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怪人,卻都不知道他以往可是個護國大將軍。
孩們歡快的捧著果就跑了。
望著他們又蹦又跳的身影,韓飛心理一陣抽蓄,嘴裏緩緩的吐著“若是靜兒的孩生下了,也是這般大了吧?”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也從來沒有人聽過他講著他心裏的心事,失落的他便揚長而去。
在韓飛揮手的示意下,聽話的馬兒隨著他輕快的腳步,一匹匹的入廄了。順手添些水,蹲下身加些精料,再把馬兒刷洗刷洗,他便可以休息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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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還未躺下身,隻是鋪好了草席,卻聽到遠處一聲高喊聲,那聲喊聲飄過幾年的思念,終於傳入韓飛的耳朵裏,“韓飛!”
那一聲聲音讓韓飛第一個想起的便是歐陽靜,真的是他思戀之久的靜兒嗎?韓飛抬頭,隻見到一個男揚著長鞭,跨下的坐騎飛快的往他這裏奔來,他看清了,坐騎上坐著的是兩個人,是他害怕的劉徹,還有他思念的靜兒,隻見歐陽靜懷還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媽咪!”因為劉徹的騎馬速度,小琦的嘴裏一直喊著,從未騎過馬,滿臉盡是驚奇和好奇。
劉徹下一刻已經勒緊韁繩,馬匹停了下來,劉徹扶住歐陽靜的身,好讓她從馬上跳躍下來,直接奔向在那邊呆愣的韓飛。
小琦站好了身,看著歐陽靜跑了,也跟在她的屁股後麵追著,劉徹則是停留在原處,不想去打擾了他們,是自覺吧,總不能這個時刻還去阻止他們兩個的見麵,劉徹輕笑著揮動著手上的馬鞭。
“韓飛。”看見了韓飛,歐陽靜此時的心情連綿起伏,韓飛呆愣的看著歐陽靜走來,不敢置信“是靜妃娘娘嗎?是靜兒嗎?”
“是。”歐陽靜摸著他滄桑的臉,有溫度,還有他身上所屬的氣息,不僅潸然落下,“韓飛,你真的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
“靜兒,沒想到還有見到你。”韓飛想過千種萬種的相遇,從沒有想過今日的相遇,而且是在劉徹的攜同下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