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隔壁山頭能吃什麼苦?再說周誠的為人及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嫁過去也隻日日享福的份,沒準比現在還要自在。”
樓華一笑:“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不能因為你嫁過去是享福我們就不了盡心意。”
“這了盡心意也太多了,都是整個功德樓家大半家底了。”
“這是我們一致決定的,老四都恨不得把他那份全部給你。”
樓玉珠啐:“就不能改?”
“嫁妝單子能改,回頭實物我還是會讓人送去。”
“...你行。”你們都行!
樓玉珠這邊苦惱嫁妝太多了,樓銀珠那卻是苦惱嫁妝太少。他的婚事是樓金珠牽的線,可臨到頭樓金珠卻隻送來十兩銀子給他添妝,其中還有五兩是當初許春亭給的,早就沒把他當回事的樓文視而不見,沒拿到好處的譚英都恨不得對方倒貼,越老越糊塗又信奉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的柳阿麽自不會掏銀子,樓老爺子到是有錢可往往還沒捂熱就被他倒貼給樓承祖那了,樓承祖之前分家的錢包括其中金珠銀珠的嫁銀早被他揮霍一空現在就靠樓老爺子那點錢養著,湯蓮笑藏了點私房但他生的小子是個心智不全的,每月的藥錢及以後娶親的錢哪樣不要打算,再說他現在擔的還是妾室身份,嫡哥兒的婚事哪輪到他操心不是?
是以大房那麼多人,樓銀珠的嫁妝卻是無人打理,加上樓金珠讓人送來的十兩銀子加上他自己存的八兩私房,滿打滿算不過十八兩。自雙季稻施行,十八兩在莊戶人家都隻能算作普通,更別說他嫁的人家是縣上了,對方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可聘禮好歹是給了一百兩的,而他的嫁妝卻是二十兩都不到!
想到這點樓銀珠悲從心中來,卻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隻能埋在被子裏放聲大哭。可譚英卻還沒放過他,既然讓人換了聘禮,待到發現時都已經是成親前一日了。
樓銀珠悲恨交加,一時想起大房以前的風光,一時想起一家五口以前的幸福和睦,一時又想起許春亭,一時又想起三房,一時又想起二房,一時又想起樓老爺子柳阿磨,又想起現在對他視而不見的樓文,又想起自出嫁後變的麵目全非的樓金珠,想到這裏樓銀珠恨,當初樓金珠出嫁他把自己之前存的二十兩私房盡數給他添了妝,可回過頭來對方隻給十兩!如果之前還抱著什麼兄弟情份,到今日卻是什麼情份都無了。
隔日出嫁,樓銀珠已經做好臉麵全無的準備了。卻不想樓承理那讓樓元送了十兩銀子過來,樓承義一聽由傅林書做主讓人送了四抬東西過來添作嫁妝私下還送了五十兩銀子過來,梁昭及衛琪也都各添了一抬。
在屋裏的樓銀珠哭到眼睛都花了,這次卻是喜極而泣。懷著愧疚跟感激,在屋內衝紀曉榮跟傅林書磕了個頭。
傅林書眼神複雜的把人扶起來,拍拍他手權當回應了。
紀曉榮難得的沒說什麼酸話,揮揮手道:“什麼虛禮都免了,趕緊去補補妝吧。這通紅的眼睛可不能見人。”
樓銀珠自去補妝,待到吉時一到便被送上喜轎,隨吹吹打打的禮樂聲遠去,這親事算是成了。可這後續卻是任何人都沒想到。
當晚樓文與譚英大吵特吵,衝動失手之下樓文推了譚英一把以至他額角撞到桌角當場畢命,樓文驚慌失措,收拾銀票珠寶趁仆人不查抄小路連夜潛逃卻失足摔倒,傷了腳又不敢求救,最後卻是流血過多而亡。
當時樓老爺子就暈了,待到醒來卻是再也動不了連話都說的不甚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