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老爺子發了下愣,咬牙點頭:“隻要你們保媒。”什麼事都可以以後說,再拖下去樓文要真絕了娶親的念頭那才叫糟。
這是為了寶貝孫子什麼都不顧了!樓玉珠啼笑皆非之餘再次對樓老爺子失望至極。
樓華視線冷極:“姥爺回去等消息吧。”說罷事先起身離開,樓玉珠搖了搖頭自去忙活,樓承義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終一咬牙起身去追樓華了。
仆人也是有眼色的,走的走遁了遁,富麗寬敝的若大正廳獨留一個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當個隱形人的領路仆人。
樓老爺子彎曲的脊梁越發扭曲,抖抖嗦嗦扶著椅背站了起來。
領路的仆人忙湊上來:“太老爺您慢點,奴才扶著您。”
“不用不用”樓老爺子揮開仆人伸上來的手,一步一步往側門移。
仆人也不勉強,低眉順眼跟在旁邊,做好隨時給樓老爺子做肉墊的準備。
慢長的移步間,有仆人路過皆停下來行禮恭恭敬敬叫聲‘太老爺’,出了二門管家迎了上來親自把樓老爺子送上馬車,安排人送回老宅之餘還有雞鴨魚肉糖米油鹽等物。
別的不說,禮數周全之類三房從不虧待老宅,不是心軟,隻是不想為了這點九牛一毛的身外之物壞了三房名聲,所以才有老宅人不遺餘力抹黑三房卻返累自己名聲。東西照收,抹嘴就罵人的事連莊戶人家都是看不起的,嗬嗬,有本事罵人有本事東西不要呀,沒本事就該閉緊嘴巴夾著尾巴做人!哪像老宅人,沒本事偏要壓著有本事的人,不翻才怪!
兩天後,三房到樓文瞧中那戶譚姓人家提親,因為樓老爺子急,所以婚期就定在兩個月後。譚家人不愧為不擇手段之人,婚期一定那邊就送來嫁妝禮單,為表重視既然還出資給自家哥兒蓋棟大宅子,對外宣稱花費不下五百兩,加上嫁妝怕是有上千兩。古來有之,嫁妝貴重聘禮就不能輕賤,千兩的嫁妝要老宅隻出個百來兩的聘禮那難看的不止是老宅人,連三房的名聲都要牽連上。
麵對老宅轉手就送上的嫁妝單子,傅林書氣的胸口疼。
梁昭在旁邊軟聲勸著,樓玉珠跨了進來,接過嫁妝單子一瞧,抿嘴冷笑:“花百來兩銀子買匹最好的刺繡錦緞,這是想讓我們拿錦緞來壓不成?”
好人家疼哥兒,花一半家產做為嫁妝也是有的,但那也要考慮夫家的條件,為免夫家聘禮太輕鬧出笑話,在定親之間雙方都是要商量好的,聘禮多少明麵的嫁妝就出多少,超太過那是打夫家臉,真疼哥兒的人家自不會幹還沒嫁就給自家哥兒拉仇恨的事,大多都是背地裏給一份,明麵照顧夫家麵子就是,但譚家人這做法明顯不是在照顧夫家麵子,一份嫁妝單子全全麵麵有近六百兩,加上開始蓋的大宅子,超過千兩的嫁妝老宅給的聘禮至少要超過八百兩這個數才能看!
老宅分家之後大房加上樓老爺子身家加起來才五百兩,全部變賣成現銀都不夠聘禮,就算聘禮夠看了以後的日常花銷用度呢?
定親日期是由樓老爺子及樓文自己去商定的,關係聘禮及嫁妝一事雙方不可能沒有商談過,所以這是明顯的譚家及大房合起夥來騙三房,這是要逼三房給大房出聘禮呀!難怪傅林書氣的胸口疼!到不是心疼這點錢,氣的是大房機關算盡,樓老爺子既然還有臉上門哭訴求三房拿主意!
“阿爹不必生氣,橫豎成親的是大房又不是我們三房,嫁妝單子是他們接的,婚期一事也是他們自個商談的,難看也是他們大房的事。”
梁昭衝樓玉珠道:“話是這麼說,但壞就壞在這婚事是我們三房保的媒,譚家不修改嫁妝單子,到成親那日聘禮一曬別人隻道大房沒能力,我們這有能力的卻不幫。”言罷接過仆人遞上來的熱茶服侍著傅林書喝了口。
喝了口熱茶的傅林書心氣舒服了些,拍了拍梁昭的手讓其坐下,想起大房幹的事心裏又是一悶。“先求著我們保媒,後逼著我們出聘禮,這是橫豎賴上我們家了?”
把嫁妝單子放下,樓玉珠笑:“這估計是樓文算計的。三代不能科考入仕,他自己的秀才功名都沒保住,得不權勢就想做個富家翁,”隨即搖頭:“不自己努力卻借助婚事攀咬我們,終歸根子是壞了。”這種人不用管,隻冷冷看著他自己作就能把自己作死,就比如這婚事。
梁昭嫁來也好幾年了,跟樓老爺子打過交道卻真心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說他貪富貴吧,如日中天的三房他不捧如至寶偏生把壞到根子的大房捧在手心,說他不貪富貴吧,以前為了大房的功名把三房欺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