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氣不好為借口托了兩日,正當樓老爺子擰眉要再尋上三房時,衙門來人不由分說把樓承祖跟柳阿麽擰了去。
樓老爺子嚇的肝膽欲裂,抖抖嗦嗦指使人去叫三房,自己則忙帶上幾十兩銀子跟了上去。
此事是樓華及樓玉珠一手操控的,自然不會不知,有意托著樓承義耽誤些時間,待到趕到時李越已經把事情審的差不多了。
不知是何原由的樓承義隻覺的跪在堂下那個中年哥兒的背影很麵熟,不知不覺走到前麵一瞧,眼眶瞪大:“蘭哥,你是蘭哥對不對?”
二十年不見,自己又毀了臉,可樓承義還是一眼就認出自己這點讓樓承蘭忍不住落了淚。“是,我是蘭哥。”
不用李越示意,樓華把樓承義請到一旁。“爹這裏是公堂,述舊要等到下堂才行。”
李越不愧為知府公子,公審經驗豐富,三兩句就逼的樓承祖及柳阿麽自亂陣腳。柳阿麽是個見褒短的,眼見證據確鑿賴不掉就跳起來罵道:“是我賣的又怎麼?我是他阿爹,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賠錢貨,我想賣就賣!”
曉是李越都覺著自己底限被刷新了,一拍驚堂木:“此是公堂!何人膽敢放肆?!跪下!”
柳阿麽不僅不跪還有理了:“我兒子是功德樓家當家人,深受天子看中,我看誰敢對我怎麼樣!”
樓玉珠掃眼柳阿麽,撇嘴嘀咕。還是一樣白癡!
“放肆!”李越猛拍驚堂木,指使兩個官差:“來呀,把這咆哮公堂的拿下!”
立有官差上前壓住柳阿麽跪下,柳阿麽自是不肯,嘴裏胡七胡八的罵著,眼角瞥到樓承義大罵道:“老三你這不孝子!虧你還受封功德,你就這麼讓人作賤你阿爹?!你會天打雷劈的!”
還沒從樓承蘭是被逼賣做妾的打擊中回神的樓承義茫然瞧來,一時即被柳阿麽猙獰表情給嚇著了。
李越跟樓華之間就達成共識的,當下喝道:“咆哮公堂無視法紀,來呀,掌嘴一十!”
立時官差上前行刑,左一下右一下隻打的柳阿麽雙頰紅腫,嘴角流血,從沒受過如此大罪的柳阿麽立時不幹了,耍撒打滾幹嚎大罵等九流招式來了個遍,嘴裏汙言穢語更是沒停。
樓玉珠捂臉,就這麼個貨說出去是他阿麽,真心丟人。
李越跟樓華通個眼色,又是一拍驚堂木:“再掌一十!”
一下下耳光打在柳阿麽臉上,樓老爺子卻是臉紅如血,比耳光打在他臉上還要難受。
真刀真槍的公堂把樓承祖嚇怕了,衝樓承義求饒:“老三老三,我是你親大哥呀,我們是親兄弟呀,你不能看著我們受罪。你受封功德樓牌被皇上看中,隻要說幾句話他們就不敢拿我們怎麼樣,一筆寫不出兩個樓字,我們受罪你臉上也無光呀~”
樓華往前一步擋住,大氣凜然:“有沒有錯有大元律令定,怎麼判也有大元律令定,旁人如何能善自幹涉?大伯讀了一輩子書,自然應該知曉以德報德之理,皇上越看中我們就該越尊敬律令越尊重法紀,以此才不妄皇上恩澤。”
李越揖手稱讚,兩人一唱一喝述話兩句,爾後公審繼續。柳阿麽承認了事情就好辦,樓承祖還打著把全部過罪推到柳阿麽身上以脫自身的主意。
從樓承祖的話中聽出意思的樓老爺子氣的手抖,瞧眼雙頰腫脹的柳阿麽,臉上閃過痛苦道:“...那是你親阿爹。”從小到大柳阿麽虧了所有人,樓承蘭,樓承理,樓承義都虧欠著,連樓老爺子都虧欠著,唯獨樓承祖,從小到大柳阿麽沒虧欠他一絲一毫!
樓承祖要被逼瘋了,瞪著樓老爺子,滿眼血絲的眼眸神色瘋狂,瞧著都讓人害怕。
李越可容不得他打如此好的算盤,拿出他當初與朱家長子做交易的那張賣身楔,上麵樓承祖的簽字畫壓可是在柳阿麽前麵的。又有另一罪人朱家長子做證,樓承祖第一罪責逃不掉。
“樓承蘭罪告二弟樓承祖逼賣為妾一事,經本官判定為實.......柳氏為幫凶,暫且收衙....,待本官上知府知判再行定奪!”
被冤枉貪圖富貴的樓承蘭終於沉冤昭血,幾十年的汙名一朝洗清他卻隻想哭。衛老四站在旁邊默默讓其依靠。
樓老爺子頭暈腳虛。
樓承祖掙脫官差,衝到樓承蘭麵前一臉瘋狂:“..你為什麼要回來,那麼多年你為什麼要回來?明明被賣了明明都做人家妾了,你怎麼不去死?!”
衛老四忙護住樓承蘭。
官差衝上來,反抗未果的樓承祖重新被製住,眼眶發紅瘋顛衝樓老爺子罵:“都是爹你跟我說什麼家業,說什麼祖上富裕,說什麼我天資聰慧重振樓家就靠我,一定要考中秀才一定要入仕一定要當官!要不是你跟我灌輸這些我也不會怕考不中不會怕被人瞧不起!”
樓老爺子雙手直哆嗦,臉皮抽搐。
樓玉珠樓華對視眼,撇撇嘴。因為承受不住壓力逼賣樓承蘭得來銀錢廣買優秀學子文章的樓承祖是渣,但造成他這麼渣,樓老爺子的確是要負一部份責任。子不教父之過,傾一家資源的養份太多,直接造成根部腐爛;也捧的太高,害怕跌下來摔死人之常情。
親弟弟逼賣哥兒兄長為妾這一惡行讓人恨的發指,親阿爹既然也參與其中更是讓人恨的眼前發黑,因為太過惡劣其中又與功德樓家有關,李知道與知判一商量,隻判暫時收衙,後頭快馬遞上折子給刑部。
刑部收到折子幾個大佬一商量,裝傻充愣的把折子夾在給天子看折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