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敢。”陳玉蓉的聲音清冷了下去,卻依舊不急不緩的道:“她是父皇親封的雪雅郡主,是宸王妃的義姐,如今又深受太子寵愛懷有子嗣,兒臣,怎敢對她不敬!”
“你何須在本宮麵前裝腔作勢?”皇後鳳眉一挑,不屑的瞟她一眼:“難道本宮不知道你心裏有多恨她麼,本宮是個過來人,自然什麼都懂得。”
她停頓了一下,又繼而問道:“對了,本宮聽說,你的哥哥前幾日為了搶奪一個女子而失手將女子的爹給打死了,不知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陳玉蓉一聽皇後提及此事,再無剛剛的冷靜,嚇的立刻俯身跪地,顫聲回道:“母後息怒,哥哥實在欠缺禮教,爹爹已經派人對其嚴加看管,再也不許他出門了。”
“你怕什麼,本宮又不會責怪你。”皇後起身,上前輕輕將她攙扶起來,柔聲勸慰道:“你的哥哥怎麼說也是皇親國戚,男人嘛,總是會好色一些的。隻不知,他是否會喜歡姚盼雪那樣的女子?”
“嗯?”陳玉蓉一怔,一時之間還未明白皇後話中的意思。
皇後和藹的拂去玉蓉衣袖上的褶子,又為她扶正有些歪散的發髻,淡淡笑道:“有空要多讓舅爺去太子府坐坐,就說是本宮說的,一家人,要多聯係聯係感情,小心生疏了。”
陳玉蓉垂眸點頭,心裏卻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是到底哪裏不祥,她卻一時也說不上來。隻簡單的陪著皇後又說了一會兒,繼而告退離開。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宮中走著,心裏還在思索著皇後說的話。
猛然間一抬頭時,卻看到了不遠處的蘭花叢中,自己的丈夫正與宸王妃相對而立,交談甚歡。離得太遠,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她卻十分清楚的看到了風慕澈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那麼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他的愛慕。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中用力的握成拳,卻終究還是無力的放開。她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後,她怎麼可以自貶身份去與人爭執。
她當初可以忍下憤恨接受姚盼雪進門,便是要在眾人麵前豎起一個賢良淑德的樣子。前路還未鋪就周全,她不能自毀前程。
憤恨的再瞪一眼汐顏,轉身,匆匆的望丞相府而去。
陳丞相閉著眼睛聽完女兒轉達的皇後話後,不免長歎了一聲,道:“皇後心機匪淺,她若這樣做,自是又尋到了什麼陰謀詭計。不過,她為何偏偏選中了你的哥哥,難道,她連我們也要算計著?”
陳玉蓉搖了搖頭,隻道:“爹爹這話我無法回答,隻是,皇後的這番話你我卻不能不聽。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女兒與爹爹都難逃關係。”
陳丞相點了點頭,望一眼自己的女兒,擔憂的道:“你哥哥的品性你也知道,唉!我聽說那個雪雅郡主生的絕色傾城。如你哥哥這般登徒子見了,豈不又要起了賊心?”
“爹爹說的極是。”陳玉蓉垂下頭去,有些落寞的道:“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從皇後的話中我也猜出來,皇後便是要利用哥哥的這一弱點。可是細細想來,皇後如此聰慧之人,她隻是要聯合我們,自是不可能會要拉我們下水。也許,是我們多想了呢。”
“但願如此吧。”陳丞相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幽幽的道:“你自是走上了那樣一條路,萬事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