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新婚 一(1 / 2)

楚策於次日正午歸城,一回來便馬不停蹄地來見秦權,抱著他久久不肯鬆手,周辭在一旁眼神有些閃爍,看得出來他是沒猜到他們二人的感情會這麼好,也許正為昨天妄自試探秦權而後悔吧,總之一句外話也沒多說,隻是在旁聽著,這麼看來,昨日的諸多試探到真有可能與楚策無關,我轉眼瞅了瞅秦權,他的臉色很好,看起來早已放棄了對楚策的懷疑。

“今日雙喜臨門,四弟,咱們倆一定要好好喝他一場。”還是第一次見楚策這般豪爽,在京城時,他更像位儒雅的貴公子。

周辭見秦權和我對楚策口中的“雙喜”納悶,不免開口解惑,“晉城剛來信,少夫人半月前產下一位公子。”

“大哥,恭喜你!”

楚策笑笑,拍了拍秦權的肩膀,看了眼一旁的我,“別忘了,咱們可說過要做親家的,我現在可是等著你給我弄個兒媳婦來!”

秦權嗬嗬大笑,滿口答應,也不知道他打算從哪兒弄個女兒出來。

“對了,你嫂嫂信裏囑咐我,讓我記得給你們辦個像樣點的婚事,雖然時局不穩,不過總不能一直就這麼放著,總要名正言順,趁著你現在在邊城,我這個做大哥的,正好給你做個證婚人。”酒至半酣,也不知道是不是醉話。

“好啊,有大哥做證婚人,這親一定要成。”我確信秦權沒醉,以他的酒量,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不過此刻到還真是希望他幹脆醉了。

倚在內門邊上,聽著外麵兩人的談話,忽然記起了姚葉姿,我還是有些在意秦權對她的情感,雖然他說過她是他們幾個的妹妹,可畢竟她還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子,像他說得,如果一切都沒發生,也許他如今也會像楚策一樣,已經嚐到了為人父的滋味了吧?雖然現在說這些像是在故意找茬,可有些事情,發生別人身上,與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麵對姚葉姿時,我能感覺出秦權的心疼,那份心疼讓我心存忌憚,如果一開始他沒告訴我他們之前的關係,會不會好些呢?

他們倆足足喝了一下午,楚策被周辭等人直接駕了回去,秦權則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侍女們不敢叫他,隻收拾了桌上的酒菜,匆匆離開,我在內屋憋了一個下午,如今坐到他對麵,到沒話想說了。

“夫人,廚房給您熬了紅棗粥,現在端上來嗎?”侍女在門口詢問。

“不用了,我不餓。”擺擺手。

看得出來,侍女有些遲疑,畢竟從中午我就沒動過筷子。

“你讓廚房煎碗葛花湯來。”看他喝得這樣,怕是不喝些解酒藥,醒了也不舒服。

侍女應聲去了,沒多會兒端了隻托盤進來,上麵放著兩隻白盅,打開一看,一盅葛花湯,一盅紅棗粥,“夫人,您從中午就沒吃東西,天太寒,我怕您受不過。”

我這才注意到這侍女,長得到算樸素,眼神看著誠懇,說話也很貼心,看著她往碗裏盛粥,到讓我記起了在秦府為婢的時候,那會兒他跟大公子下棋,我也是這麼在旁邊伺候的,如今也不過個把年頭的時間,沒想到竟成了這般景象,“叫什麼名字?”接過粥放到桌上。

“稟夫人,女婢扶瑤,今早剛從前院過來伺候的。”

“扶瑤?”這名字到也奇特。

“奴婢是乙酉年春上生的,爹爹當時剛好在山上采藥,偶然采了種奇花,村寨裏的老人說那是天上才有的扶瑤花,就給奴婢取了‘扶瑤’這個名。”盛好一碗葛花湯放到桌上,“奴婢先到門外候著,夫人有事叫我一聲。”

很利索、懂事的丫頭,乙酉年生的,算一算,今年剛好十六歲,想到外麵天寒地凍的,就讓她留在了屋裏。

秦權像是口渴,伸手在桌上四處摸著,將葛花湯碗放到他手上,也不管是什麼,一個勁地就往嘴裏倒,本想他嚐不出什麼味,誰知剛喝完,眼睛就睜開了,“葛花?”

我錯愕地點點頭,他不是應該醉得很厲害,怎麼突然這麼清醒?!

隻見他急急招扶瑤拿來木盆,趴在上麵吐了半天,直惹得一旁的我和扶瑤也差點跟著他吐了出來。

他吐完才告訴我,原來他自小喝完酒就飲不得葛花湯,對一般人的解酒藥,對他卻不適合,往往沒醉也會吐半天,到真是件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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