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此刻的心情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那句詩怎麼說的,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找了這麼久的人,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她心心念念的人製裁了。
首反過來被壓製了,麵無表情的顧銘軒一腳踩在她的頭上,他連手都沒有伸,瘦的肩膀,腳腕,手腕都被刺出了洞。
顧銘軒隔空將首掐住脖子舉了起來,明明沒有看到他張嘴,首卻聽到了他的聲音:“冒犯本尊,就該灰飛煙滅。”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才找到目標人物,不能就在這裏死了。
首逐漸變紫的臉顯得格外醜陋,她下定決心付出了幾乎半條命的代價強製打斷了顧銘軒的壓製,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銘軒此刻突然失去了獵物,顯得有些煩躁,他現在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看誰都是敵人。
看到離自己最近的林一帆,顧銘軒幻化出一把通體紅色的劍,不受控製地腦子瘋狂叫囂:“殺了他,殺了他!”
顧銘軒亦步亦趨地走向林一帆,在紅色的劍即將刺向林一帆的時候,落清川從背後抱住了顧銘軒的腰身。
“哥……別這樣”
顧銘軒低頭看向落清川的手,就算是手這麼小的一片區域,也被首紮了好幾個口子,恢複得極其緩慢,不知道手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顧銘軒在看到落清川的傷口後更加憤怒了,動作卻突然被柔和的明顯不同於之前落清川適當的白光所阻止,這股力量很奇特,柔和中卻又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它足以同讓顧銘軒喪失理智的黑色詛咒相提並論。
白光漸漸散去,顧銘軒也逐漸恢複了理智,他趕緊轉身抱住了落清川下滑的身體,眼前人血肉模糊的樣子與那次在實戰訓練係統中的樣子重合,甚至這次是真實的,更加嚴重的。
此刻的顧銘軒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他沒有帶任何紙巾或者手帕,隻能用手擦去落清川臉上的血,他的身上好多傷,顧銘軒甚至不敢去碰。
短路的腦子想了好一會,才終於記起了他們拚死都要聚在一起的目的。
等到林一帆睜開眼睛,他們已經身處在之前喚醒的白色空間中了,他趕緊一咕隆爬起來,隨即蘇雨臨也在他之後不久醒了過來。
蘇雨臨捂著頭艱難地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沈璿殘破不堪的身體。
蘇雨臨不敢置信地慢慢挪了過去,眼眶中已經有淚水在堆積,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沈璿的臉上,她下意識地轉頭去尋求他人的幫助,卻看見顧銘軒跪坐在地上,腿上躺著沒好到哪去的落清川。
林一帆低著頭,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他甚至不爭氣地想要掉眼淚。
“隊長,我們,是怎麼擺脫那個家夥的。”
顧銘軒頭也沒抬,機械地解釋中又帶了些謊言:“在她準備對我下死手的時候,她突然改變了計劃走了,好像是有什麼人在緊急召喚她,直接將她瞬移走了。我們才逃過一劫。”
“我感覺到當時明明快死了,為什麼……”林一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死什麼死,現在逃出來了你應該慶幸,咳咳,還說些喪氣話。”
落清川好不容易恢複了意識就聽到林一帆的話,準備再懟他幾句鼓舞士氣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蘇雨臨帶著哭腔的聲音:“謝謝你,我感覺到了,當時有一股力量保住了我最後一口氣,不然我早就死了。”
林一帆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落清川借力坐了起來,歎了口氣,忍住身上的疼痛繼續開口:“沒什麼謝不謝的,都是我該做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能一直在這待著吧。”
確實,現在看來落清川和沈璿還沒有恢複行動能力,如果出去的話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風險,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話,就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吧。
“出去吧,總比等死好。林一帆,你帶著沈璿,我們出去碰碰運氣,或許有哪裏不再限製飛行能力或者信號,我們就有希望了。”顧銘軒做了決定。
蘇雨臨第一個離開了空間觀察環境,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把其他人叫了出來。
看見蘇雨臨擔憂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昏迷的沈璿身上,落清川安慰道:“放心,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