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霧見紀予舟要起身離開回法醫科的時候,連忙也起身跟了出去。

她緊跟在後麵,喊道:“予舟哥,予舟哥,紀媽。”

不管蘇霧怎麼喊,但紀予舟仍仿若未聞,神色冷淡,隻是徑直往前走。

蘇霧見狀,加快腳步,喊道:“紀媽,你走慢點嘛,我跟不上。”

盡管紀予舟還是沒有理她,不過步伐倒是不自覺地慢了一些。

蘇霧瞅準機會追了上去,難得麵帶討好的模樣:

“紀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其實她心裏並沒有覺得自己真的錯了,這麼多年習慣了一個人單打獨鬥,此刻道歉也不過是為了讓紀予舟消氣罷了。

紀予舟沒有講話,停下了步伐,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蘇霧眼珠一轉,裝作乖巧地說道:“我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而已。”

紀予舟聞言,眉頭微皺,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滿,說道:

“可是我們發現了豈不是會更擔心?”

蘇霧趕忙晃了晃他的袖子,道:“紀媽,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紀予舟無奈地歎了口氣,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紀予舟怎麼可能不知道,蘇霧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也清楚她之所以道歉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消氣。

但是想要一時半會改變她這種獨狼思維,絕非易事,還需要漫長的時間慢慢來。

可即便心裏明白,他也還是抑製不住地生氣,氣她每每置自身於不顧,次次衝到最前麵,受了一身傷,卻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舔舐傷口,從不與他人傾訴。

紀予舟深深地看了蘇霧一眼,不再說話,隻是拉起她的手腕,繼續朝著法醫科走去。

他知道,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但他們願意陪著她,慢慢等待她的轉變。

今天天氣有點轉涼,蘇霧穿得有些單薄。

他在抓起蘇霧手腕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冰涼。

紀予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她身上。

蘇霧心想:今天雖然轉涼,但是溫度剛剛好,這麼一蓋反而熱了。

但一想到紀予舟還在氣頭上,便也乖乖地披著。

紀予舟個子很高,1米87 的大高個,蘇霧雖然也不矮,可套上紀予舟的外套還是顯得很寬大。

蘇霧就這麼被紀予舟拉著來到了法醫科,一進到裏麵,一股涼氣撲麵而來,蘇霧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心中再次暗想:不愧是紀媽,想的真周到。

蘇霧穿好防護服後,緩緩地進入到裏間。

當時她為了追陳怡,所以並沒有見過這兩名死者的屍體。

所以她仔細觀察著每一處細節,嘴唇緊抿,呼吸也變得輕緩,仿佛生怕驚擾了這死亡的寧靜。

就在這時,紀予舟拿著那份報告走到她旁邊,解釋道:

“第一名死者死於十五號,而這兩名死者死於十四號,也就是比第一名死者還要早一天。

且傷口分布顯示應為同一人所為。”

目光專注地看著報告,邊說邊用手指向屍體上的傷口位置。

蘇霧仍緊盯著屍體,一臉困惑地問道:“看得出來是用什麼勒死的嗎?”

紀予舟一手拿著報告,一手摩挲著下巴,繼續道:

“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凶器。不過看這個長度跟粗細,我們猜測是麻繩類的東西。”

他的目光在屍體脖頸處的勒痕上來回移動。

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情專注而嚴肅,“你看這勒痕,邊緣略顯粗糙,不太像是那種質地光滑的繩索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