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
根本不會有什麼轉機了。
“你們...”
看到幾個衙役如此,這個官吏怒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什麼。
很明顯。
他就是秦檜派來監斬的。
嶽飛並沒有理會這官吏,緩步朝著風波亭走去。
站在亭子內。
仰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臉上浮現種種,沒有對即將死去的不甘,隻有對一腔報國之心的悲憤,對自己被冠為莫須有的罪名的無奈。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息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闕...”
嶽飛仰一歎,一首千古絕唱從他的口中輕吐而出。
有著他年輕之時,報國從軍的期望,為國赴死的決心,一直到現在,他都有著強烈的報國之心。
而後一句,則是表明了他對當朝恥辱的不願,更對沒有擊潰金國,重振中原漢家聲威的願望沒有達成而不甘。
聽到嶽飛口中的千古絕唱。
在場的衙役的雙目都浮起了水霧,看著嶽飛的目光都是悲憐,不忍。
隻有那個秦檜派來的官吏仍然是一臉冷漠:“什麼精忠報國,一個亂臣賊子罷了。”
“你...”
聽到他的話,幾個衙役都是捏緊拳頭,湧現了一種怒意。
如果不是因為是頂頭上司,或許他們幾個人隻怕會直接怒起而動,暴揍他。
“哎,終歸沒有將金國徹底驅逐我中原地界,未曾實現我心中的抱負啊。”嶽飛心底一歎,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仍然掛念的是驅逐金國,甚至於覆滅金國。
“嶽將軍,你的冤屈會沉冤得雪的。”
“當今朝廷被奸臣把持,但有朝一日,奸臣一定都會被處死。”
幾個衙役捏緊拳頭,看著嶽飛喃喃自語道。
砰。
這時。
在時間流逝下。
一聲銅鑼響起。
“子時已到。”
在風波亭外,一個衙役的聲音傳了過來。
“時辰終於到了。”這個官吏的表情一變,帶著一種冷意。
“來人,準備行刑,斬逆賊嶽飛。”監斬的官吏手持一張令劍,大聲的喝道。
“嶽將軍。”
幾個衙役有些不忍的看著嶽飛。
哪怕是作為行刑的劊子手,此刻也是麵帶猶豫。
“我身為劊子手多年,斬過不少貪官汙吏,斬過許多惡人,卻從未斬過忠良,大人,請恕我不能從命。”劊子手冒著抗旨的罪名,對著那個官吏道。
“你難道想違抗皇上的旨意?”監斬官有些憤怒的看著劊子手。
“縱然大人要我的命,我也絕對不會用手中的刀去斬殺忠良。”劊子手卻是極具道義,坦然無懼。
“他算什麼狗屁忠良?他乃是逆臣賊子,意圖謀反。”監斬官怒道。
“下皆知嶽將軍乃是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