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苗竄到空中兩三米高,而且火勢很大。
我掃過整個陰村,發現東邊也起火了……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帶她走,這裏交給我了!”
我猛然打了個寒戰,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就好像喉嚨裏塞了一把沙子在說話一樣。
可猛然回頭,看見那雙麵人就在我身後的屋內。
他的腦袋好像長在肩膀上一半,另一顆腦袋像是幹癟的肉瘤掛在中間,我甚至分不清,他是用哪顆腦袋在跟我說話。
我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裏頓時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華智!
“華智!”我條件反射的喊了他的名字,他有些震驚的上下打量我。
“你是小月的學生陳鬆吧!”他問我,我點點頭。
隨後他說:“小月的身後事就拜托你了,我會去h市找你!”
他說完就離開了,身影沒入了車禍現場的那片林子裏。
陰村的火勢越來越大,已經有不少白毛人開始四下竄逃,慘叫連連!
我愣神了幾秒鍾後,猜到華智的目的,我當晚就聯係了醫院把月姐的遺體帶回了h市。
可一路上我的心根本無法平靜。
我回到殯儀館後,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先把月姐的身後事操辦一翻。
因為我發現,月姐竟然沒有家人,她是h市福利院長大的孤兒。
前來參加葬禮的大都是月姐以前的學生和現在的學生。
“怎麼會出車禍?”館長辦公室,韓誌全問我。
我看了韓誌全一眼,難道,這一切不是因你而起嗎?
我恨得牙癢癢,我恨不得把韓誌全塞進火化爐裏去喂那鬼。
館長一臉悲哀的模樣說月姐的身後事,所需要的全部費用由他承擔,用館內最好的骨灰盒,用最好的棺材。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月姐。
韓誌全,你等著我拿出證據,你他媽的就等著被槍斃吧!
火化爐下的那個鬼東西,我得想辦法給曝光才行,如若不然,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韓誌全殺人。
如果沒有證據,隻是單純的查火化爐的話,那也隻能是個毀壞屍體的罪名。
我搓了一把臉,給三水打電話,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好久沒有和三水聯係了。
這段時間陰村的事情和月姐的死讓我頭暈腦脹,根本把三水的事情給忘了。
我剛撥通電話,就聽見公寓內響起了鈴聲:小呀嘛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
我一愣,順著鈴音找了過去,三水的手機竟然在我枕頭底下。
我一看拿手機,當即就腳底板發麻,三水的手機怎麼會在我宿舍?他人呢?
我當即就又給華玲打了個電話,我這時候才想起來,回館內也沒看見華玲。
在撥電話的過程中,我的腦門一直往外冒汗。
無法接通!
我吸了一口涼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去了館內,問了娜姐華玲去哪兒了,娜姐說華玲自動離職了,也就是說,連招呼都沒打,人就走了。
我越想越覺得蹊蹺,想起三水最後一次給我發短信的時間是十天前,說華玲自從我走後,已經三天沒去上班了。
可是華玲離職了,三水呢?
娜姐說,三水也辭職了,具體原因是因為他上班第四天,就把火化爐給炸了!
我一聽,這特麼什麼事兒啊?怎麼炸的?三水雖然一根筋,但是也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
臨走的時候我還說過,火化爐的事情,不能對任何人說,他竟然給炸了?
娜姐冷笑一聲,大概意思是說我介紹了一傻逼來館內上班。
我問娜姐具體情況,娜姐說:
“那死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弱智,火化爐本來就有問題,溫度調不穩,這家夥……用鞭炮升溫!”
我當即就滿腦門黑線,娜姐繼續說:“往火化爐裏丟了十幾串鞭炮也就算了,館長質問他的時候,你猜他說什麼?”
“說什麼?”我吸了吸鼻子,也真有他的,我的天,老子現在水土不服就服他。
“說溫度不夠,屍體火化程度沒有達到死者家屬的要求,他隻能用炮竹解決,這也是給館長挽回點兒損失!”
“……”我扶著額頭半晌都無言以對。
娜姐說,後來就被館長趕走了。
這個時候我反應過來不對勁,如果三水是被趕走,他好歹有時間收拾行李不是?
手機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落下?
這有點說不過去!可是,三水往火化爐裏扔炮竹,這也就更說不過去了。
三水是一根筋但是他不傻!
我不由得想起了火化爐管道裏的那張跟發麵一樣的臉,難道……
難道三水是在用炮竹炸那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