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車窗上的那張扁臉終於恢複了原樣。在李東生看清是夏小紅的同時,也看見了她身後的“高粱紅”飯店。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轉到這裏來了。
夏小紅還在擺手。李東生不想下車,但已經被發現,隻好打開車門。
“我在到處找你哥,正忙著呢!”
李東生解釋說。
“你們除了吃喝玩樂還有什麼忙的。”
“有大事需要請示,隻好從山溝子裏跑出來候著。”
“我不管你的事。我隻是問你,好久不來,今天還不打算上樓去坐一坐?”
夏小紅分明眼角眉梢都是怨。
“真的是忙。這麼忙我還趕過來看看你,還是心裏惦記,並沒忘記麼!”
李東生堆出一臉真誠。
“我看你車開到我門前,兩眼還緊盯著前方,根本沒往店裏看一眼,鬼知道你在等誰。”
“等你哥,真的是有事兒。”
夏小紅把李東生往車裏使勁一搡,順手把車門嘭一聲關上。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李東生。”
夏小紅在車外麵咬牙切齒。
李東生隻好大度地擺擺手,再次啟動車子。
憑良心說,夏小紅對他是有恩的。當初為了敲開吳局長家的大門,找了那麼多關係。那時的李東生是個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正經點兒的關係根本搭不上。不像現在,隨便一個電話,就有人出麵給你幫忙。那時他無名無錢,到處碰壁。後來經人介紹找到了這位“高粱紅”飯店的女老板夏小紅。說不上夏小紅與吳局長是什麼親戚關係,反正夏小紅的飯店開的很紅火。不少開煤窯的礦主到縣上來,都少不了在她這裏設宴應酬。所以夏小紅一見李東生就說:
“這人長的像個小白臉,我不認識,從沒來過。”
李東生知道沒辦法,花錢吧!
李東生邀上幾個酒肉朋友,在“高粱紅”飯店天天設宴,輪流把盞,大吃二喝。一連造了五、六天。又趁夏小紅高興的時候,給她買了兩件真絲旗袍。女人很容易被漂亮的衣服打倒,夏小紅馬上在樓上自己的套間裏樂滋滋換上,又跑下樓來問李東生,她穿旗袍好不好看。
李東生應付說:“夏姐真是仙女下凡,漂亮極了。”
夏小紅也沒客氣,拉住李東生,非讓他到自己的套間裏給參謀一下,穿這樣的旗袍配什麼樣的首飾好。
李東生這點風月還是懂的,知道她那意思。看夏小紅那一身肉,滿心不願意,可為了事業,隻好委屈一回。任由夏小紅在套間的大床上,把他壓在身下,用兩條肥白的大腿騎著,大屁股顛來顛去,邊哼哼著邊說:
“以後就叫我小紅,別老是夏姐夏姐的叫,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然後就讓李東生在她身子下頭叫。李東生隻好一邊粗聲喘息一邊叫道:
“小紅、紅……親親的小……紅”
叫的夏小紅對他一通狂吻。
夏小紅倒也辦事,直接把李東生帶到了吳局長辦公室,說李東生是她中學時代的老同學。他們班上五十多名同學,頂數他最不幸了,五歲時就死了爹,生活苦的像黃蓮,吃了上頓沒下頓,沒少挨後爹的巴掌。好歹長大,把中學讀完了,識了幾個字,現在竟開出個煤礦來。哥,你一定給關照一下……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五歲時死了爹?”
一出門口,李東生就質問夏小紅。
夏小紅翻了他一眼,“不這麼說你還想辦事兒?開小煤礦的人多了,五歲時死爹的很少,我這不是也為你著想嗎!”
還有這麼為人著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