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憧憬是離了解最遙遠的距離,但是,其實人所崇敬的事物,才是離自我最遙遠的東西。因為遙遠,所以渴求,因為渴求,所以崇敬。

這樣的道理,蒼大體上是明白的,可是對他來說,有些事早已經沒有了退路了,所以,又何必去想那麼多呢?找到了一個目標,然後去實踐它,無論結果如何,隻要有了目標,就很好,就不會迷失在無盡的虛妄之中,看不清自己真實的模樣。

“也就是說,你確實也發現了藍染的意圖?”雖然是開著玩笑,可是夜一此行的目的可不僅僅是見一見自己的摯友,她和浦原對於摯友口中那個無比敏銳的少年都是很感興趣。

當年的那件事,讓他們斷絕了與屍魂界的一切聯係,雖然說是曾經的大貴族,肯定也有屬於自己的情報來源,但是想要揪出當年那件事的主謀的話,還是太過無力了。所以,她和浦原需要更多可靠的人來幫助他們,就比如麵前這個敏銳的飛鳥君。

對,就是敏銳的飛鳥君。麵前這個少年有著一雙和普通人一樣的湛藍色的眼眸,但是他的洞察力,著實令人驚歎。夜一雖然隻是想要和他開玩笑,用貓的形態來嚇他一跳,但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察覺自己的到來,而且準確定位自己的身份,這也確實是一種超越凡人的才能,是值得欣賞的地方,也是他們所需要的人。

“我想,應該不僅僅是藍染,還有更多的人也牽扯在其中。靜靈庭雖然看上去等級森嚴,秩序凜然,但是他權利的構成是畸形的,是不健全的。麵對那麼多強大的虛,竟然隻能夠被動挨打,這必然會讓人生出想要反抗的欲望。隻不過是因為力量都彙聚在護庭十三番的手中,讓人無從反抗而已。”麵對夜一隻有一個陰謀者的說法,蒼顯然是有著自己的看法的。對於他而言,來自於那個研究權術近乎癡迷的國度,自然耳濡目染地對於權力的構成有一種別樣的見解,一切陰謀的堆砌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或許藍染那個人很強大,但是他有他強大的基礎,曆史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構成的,就算是強大如總隊長,也不得不臣服與屍魂界畸形的製度,這就可見一斑了。

“難道飛鳥君也有統治屍魂界的野心嗎?”夜一燦爛地笑著,但是那笑容之中卻透露著殺機。她本能地對於這個敏銳的少年產生了莫名的畏懼,雖然對方並不強,而且也不怎麼了解屍魂界的內幕,可是他的敏銳讓夜一仿佛看到了第二個藍染一樣。

他身上有他的影子!

蒼有些嘲弄地看了夜一一眼,然後歎息著搖了搖頭:“權力永遠不是源自於強勢的力量,而是源於一種更為基礎的東西。而我,其實對於權力並沒有多少興趣,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之所以我想要見到被屍魂界驅逐的你們,隻不過是因為藍染的陰謀波及到了我而已。”

蒼大體知道他們所謂的對於藍染的畏懼,那是一種麵對天敵的恐懼感,受過了一次重傷,便會產生一種源自本能的畏懼感,這是人對於自身最顯而易見的保護。就好像你玩火,被燒灼過一次以後,就會避開所有帶有過高熱度的東西,這是人的天性。

簡而言之,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以屍魂界的一切異常,他們都會歸咎於藍染身上,仿佛這樣就可以安慰自己,找到了報複的目標了。不過,這一切和他並沒有關係,他之所以想要通過那件事和這群人取得聯係,也不過是為了尋求斬魄刀的解放方法的。

麵對與他們有著共同敵人的他,他們一定會幫助他快速成長,因為對於藍染的畏懼,讓他們別無選擇······

想到這裏,蒼的心裏莫名有一種羞恥感,仿佛有一種許多年都不曾改變的氣息在影響著他的思維,誘導著他的行徑,就仿佛寄宿在他右手麒麟臂的黑炎龍,又一次控製不住地發作了。

“所以說,有時候中二是沒有藥可以醫治的。”蒼略顯羞恥地捂著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剛才不過是中二病又間歇性發作了而已。雖然夜一並不能完全看懂這個反複無常的家夥,但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剛才的擔心便轉瞬消散了。

這個少年並不是藍染那樣的人,就算他會導致屍魂界的變革又如何,他們的目的從來都隻是藍染這個人而已。瞬神夜一如是想著,反正那些複雜的事情都交給浦原就可以了,她隻不過是個興趣使然的執行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