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一暗,眼神複雜看向師父。
按理來說我體內多了冰蓮一魄不足以算的上是多機密,師父不該如此憔悴,若是這樣,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師父在騙我!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下意識就想拒絕。
如果,如果將我從小養大,對我如親父一般好的師父在騙我,我便想不出世上還有誰不會騙我。
“無情道!”師父蒼老如同垂垂老矣的老者,眼神混沌,看向紫陽師伯,聲音沙啞如同在砂紙上打磨過一般:“破天道。”
紫星師叔聞言瞬間麵如金紙,顫著嘴唇,半晌才說:“師兄他、他竟然修習、修習破天道!”
破天道,破天破天,便是取其破天而立之意。
破天乃逆天而行,功力強橫,與無情道相輔相成,怪不得師伯飛升會如此快,但破天道為天道所不容,怪不得雷劫會如此凶猛。
隻怕是天道根本就沒想過讓紫陽師伯活過飛升。
師父眼神暗淡,手指顫了顫,嘴角緊抿成一天直線,歎道:“看來隻能靠師兄自己了。”
紫星師叔雙拳緊握,手背爆出青筋,半晌才幽幽歎了口氣:“也隻能如此了。”
說話間,第四道第五道雷劫也落了下來,但仍被紫陽師伯硬抗了過去。
飛升需要經過九道雷劫洗禮,方能見凡體淬煉,修成仙體方成大道。
第六道劫雷遲遲不落,師父眼神越發凝重,劫雷落下相隔時間越久,劫雷威力則越大,足足過了一刻鍾,第六道劫雷也沒有落下。
紫星師叔心中一急,道:“師兄個,要不你再卜上一掛,看看師兄能否順利飛升!”
師父還未動作,第六道劫雷便落了下來。
如同巨蟒惡獸一般猙獰盤旋下落,將整個長留照的絲毫畢現,也讓我們看到紫陽師伯如今麵上焦黑,麵容憔悴,就連衣服也變的破破爛爛,仿佛街頭乞兒一般!
隻聽轟隆一聲,劫雷直直打到紫陽師伯身上,紫陽師伯瞬間被劫雷吞沒,發出滋滋聲響。
紫星師叔麵上越發急躁。
口中連聲催促:“師兄。”
師父伸出右手還做卜卦起勢,還沒等師父算起,便被我握住手掌,我怒目瞪向紫星師叔。
紫星師叔見我打斷師父占卜,一臉忿忿道:“你這是何意?”
我冷笑一聲,直直看向紫星師叔,開口:“我還想問師叔你是何意,你難道沒看到我師父已成了何種境界,你竟還催促他繼續占卜,師叔你是何意?莫非是要逼死我師父才甘心?”
紫星師叔聽到我話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不難看。
師父反握住我手,輕輕搖頭。
我心知師父不讚同我。
我今日這般說鄙視將紫星師叔得罪了個徹底,但我卻無法不說。
前幾日師父雖然憔悴還看起來還很正常,但今日的師父卻憔悴如同行將朽木的老人,而紫星師叔非但沒有估計師父剛才占卜過靈力不支,反而繼續催促師父再次占卜,窺看天機,他隻害怕紫陽師伯被天道所不容,難道不怕師父被天道所不容嗎?
歸根結底,也隻是因為紫陽師伯活著比師父活著更能支撐長留。
我再一次看清楚了紫星師叔的本質,也明白了修士隻見的人情冷暖。
就連相處幾千年的紫星師叔都能這般對待師父,那別人呢!
當初師父因為昆侖掌教不給他昆侖帛都垂頭喪氣的模樣,昆侖掌教說起來隻是泛泛之交,但師父同紫星師叔卻是相交千年的師兄師弟!
我幾乎能想象到師父內心到底有多難受!
明知自己在繼續占卜下去便會死還這般如此,即便是因為心急紫陽師伯但卻如此罔顧師父性命,我瞬間便想起了李碩。
散修李碩明知柳葉心術不正但卻因為一句誓言便為照顧她,替她找築基丹,與李碩比起,紫星師叔差的何止是一星半點。
第六道劫雷之後,第七道劫雷在遲遲不肯落下,隻見紫陽師伯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個個法寶,氣定神閑的擺放在周圍,用來協助自己擋住雷劫。
紫星師叔看到那些法寶之後長舒一口氣,仿佛忘記剛才不快一般對我師父道:“沒想到師兄手中竟有神器!”
師父眼神混沌,沒有接話。
紫星師叔也不嫌尷尬,繼續自說自話:“那幾個是師兄自己煉製的法寶吧,沒想到師兄如今已能煉製出仙器,當真是厲害!”
話音剛落,第七道雷劫與第八道雷劫相擁而致,劈開天地,仿佛想到相互纏繞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紫陽師伯吞吃入腹。
雷聲轟鳴,隻是瞬間,便直直劈到紫陽師伯身上,我隻覺眼前一亮,再睜開眼,紫陽師伯渾身焦黑,周身法器皆已化作焦土,散亂在周身各處。
紫星師叔見狀麵色一白。
第七道第八道劫雷威力便如此強大那麼最後一道,隻怕紫陽師伯真的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