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暖提上褲子,李虎丘獻上坤包,氣質女王微愣片刻,麵頰緋紅一把接過,急匆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虎丘肚子裏盤算,這下子她對老子的印象總該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吧。哪料馬春暖回來劈頭蓋臉第一句話:“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有任何改觀,你們這些混蛋男人無外乎有兩種,一種是這黑店老板這樣的,見個好看的女人二話不說就想扒褲子的禽獸,另一種花言巧語巧使詭計,偽裝的道貌岸然,不管是親手扒還是騙女人自己扒,最終的目的還是扒褲子,這種人多了身衣冠,但骨子裏還是禽獸。”她沒直接說虎丘是衣冠禽獸,可那眼神卻分明在說姐說的就是你。李虎丘正想問她:姐姐你這算不算提上褲子就不認賬?
燕東陽忽然闖了進來,手裏拎著顆人頭,臉上身上噴的全是血,看上去狼狽已極。馬春暖嚇的嘴巴張的老大舌頭發硬說不出話來。虎丘憋著笑,假意沉著臉說:“不是跟你說了別逮著一個壞蛋便揪腦袋,這個習慣必須得改。”東陽隨手將手上人頭丟了,神色嚴肅說:“虎哥你過來看一下。”
房子的後麵蓋了一座豬圈。李虎丘跟著燕東陽來到豬圈裏,饒是賊王見多識廣心冷如刀,也禁不住被眼前血腥變態的情景驚住了瞬間。耳聽見背後馬春暖的腳步聲,猛回首喝道:“站在那!別過來。”
豬圈裏有幾頭體型碩大無倫的巨型母豬正在進食,食槽內一片血汙,所吃的食物正是那對兒賊男女中的女賊屍體。腸子髒器淌了滿地,幾頭母豬蹄刨嘴嚼撕扯著,爭搶著,時不時的還咆哮一兩聲。但這還不是最令人感到恐怖和震驚的,在另一個圈舍內還有一頭巨大公豬,後背生長著長長的青黑色鬃毛,龐大的身軀像一座移動的小山,血盆大口的兩邊長著一對兒刺刀般的獠牙,嘴巴裏還在大嚼著男賊的半條腿,一張一合鮮血淋漓。它四腿如柱站在那裏搖頭擺尾,顧盼間二目如血,冷森森,見人不驚。真不亞於豬八戒投胎做了吃人的魔王。
燕東陽說:“我把這倆人拎到這裏,放在豬圈邊兒,你說不讓揪腦袋,我就想找個家夥什兒,一回頭的功夫這女的就被豬給拖圈裏了,我想把她搶出來,結果這家夥忽然從裏邊蹦到這個圈裏,把男的也給吃了,我就搶下來一顆腦袋,再回頭這女的就被拱成這樣了,虎哥,這事兒太他媽邪性了。”
李虎丘搖頭道:“沒什麼可奇怪的,豬是雜食動物,為了填飽肚子剛出生的豬崽子都能吃,這幾頭豬之所以會吃人,我看八成是這對兒賊男女,平常真拿人喂養過它們,這也算他們咎由自取報應輪回。”東陽問這幾頭豬怎麼辦?李虎丘麵露森然,“這幾頭畜生俱已有了凶性,尤其是那頭大公豬,體重恐怕超過了一噸,這些畜生若是放到外麵怕是比虎狼還要凶猛,既然被咱們遇上便留它不得,全殺了吧。”
馬春暖沒聽虎丘的話,走到豬圈門口好奇的往裏觀望,此時幾頭巨豬已將賊男女啃食幹淨,圈舍內隻能看到一片血汙。剛好聽見賊王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禁暗自驚心於這個李虎丘嗜殺殘忍,人殺了還不算連畜生也不放過。
李虎丘走過去把豬圈大門關上,東陽一躍跳進母豬的圈舍,這些母豬果然上來圍攻,被東陽舉手投足,一下一頭盡數打殺。他吃過白色老羆的膽,身具熊羆之力,勇悍絕倫,打死這幾頭母豬自是輕而易舉。那頭公豬也不知在此被豢養了多少年,見此情形居然猜到了大限將至,它在圈中不安分的來回奔走幾圈後,在燕東陽踢死最後一頭母豬時,忽然跳向東陽所在的圈舍,亮出白森森的獠牙,張開血盆大口撲向他。
燕東陽探手一抓,擒住巨豬的獠牙,兩膀運力一甩,叫道:“去吧!”這一下發力極猛,一噸多重的大公豬竟被他一下子甩出十幾米遠,轟隆一聲撞破豬舍牆壁。李虎丘正想取笑東陽在畜生界給人漲臉了,忽聽外麵馬春暖發出啊的一聲尖叫,賊王肩膀微動,身子一晃便從公豬撞破之處來到了外麵。隻見馬春暖嚇的坐倒在地體如篩糠,那頭大公豬被甩出這麼遠居然毫發無損,正齜牙咧嘴咆哮著向她衝去。虎丘一躍來到二者中間,麵對鬃毛豎起,皮糙肉厚的巨豬一雙亮閃閃的牙刀,回頭對馬春暖齜牙一樂,右手屈指向豬頭,啪的一彈,身子借著回震的力道飄然躍到馬春暖身前,順手將她抄起飄退數丈遠。馬春暖眼睜睜看著巨大無倫威猛無儔的公豬受慣性趨使直衝到自己眼前,一雙血紅無情的眸子瞬間黯淡無光。啊!
“混蛋,快把我放下!”她在虎丘手下掙紮著。李虎丘把她往地上輕輕一放,笑道:“下回不要偷看別人辦事,很危險的。”
越野車上李虎丘問馬春暖:“你怎麼會跟楚烈他們走散了?”馬春暖驚魂未定,還在想那頭巨豬,想它是怎麼飛出來的,想它是怎麼死的。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黴落到那家黑店裏,險些被強暴不說,還差點被一頭豬給吃了。現如今剛出狼窩又入虎口。這倆人殺性這麼重,自己又得罪過李虎丘正自胡思亂想,聽到虎丘問話,隨口答道:“風暴最猛時我們的車窗戶碎了,沙子灌進來眼瞅著就要被活埋,楚烈和秦叔他們兩個架著我離開車找出路,沙塵太大了,我呼吸不了,正這時一陣颶風吹過來,我們仨被卷起,我就暈過去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在一輛大卡車上,也就是被豬啃了的那個男的開的,然後那女的就一個勁兒的虐待我,再然後你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