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已是這裏的盡頭,李虎丘想問女子是否見到這裏還關過其她人,但這女子似乎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而且她也急於離開這裏,所以一路跑的很快,李虎丘一直跟她到了入口的位置才停下腳步,到近前才發現來時的門戶已經被關閉。李虎丘進門時為防止門戶自動關閉曾用東西別住門,現在別門的東西已經不見,看起來多半是人為關閉的。李虎丘正打算尋找出去的機關,耳中忽聽一聲巨響,那女子已經用身體將一尺多厚的石門撞破,煙塵喧囂中女子衝進屋子,李虎丘在暗道中往外看,這才徹底看清女子的模樣,竟是個窈窕細致金發碧眼如洋娃娃的小姑娘。身上穿著似乎是病人才穿的藍白相間的格子衣服,打著赤腳,雪白的手臂上有淡紅色的淤痕,是被那條合金鏈子勒出來的,小姑娘眼神中有著明顯的混亂,李虎丘剛從暗道中躍出,房間的門便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有人舉著一個粗筒子似的裝備,對準女子便扣動扳機,隻見那東西打出一團圓球狀物體,在半途中忽然散開,原來是一個捕獸網。
不等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掙紮開來,第二個網子也已發射,五名警衛神色緊張如臨大敵,忙亂著將手中的尼龍捕獸網套在小姑娘身上。網上有小鐵鉤,磨的鋒利,刮在山上越鉤越緊,小姑娘吃痛,掙紮的不再那麼厲害,這些人這才取出警棍,將矛頭對準李虎丘。
雙方語言不通,也沒什麼好說的,李虎丘飛身過去一把拎起小姑娘,揮手間打到一名警衛,一閃身的功夫已到了門口,出門前狠狠一腳踢在門上,將寬厚的大門一腿踢飛向幾名警衛,李虎丘頭也不回,拎著小姑娘便往外跑,幾個起落的功夫已到了那條門洞長廊,幾名警衛剛才追的急,被李虎丘踢飛的大門撞倒,這會兒剛剛爬起來,爭先恐後追出來,隻見到那個東方人拎著重點看護的對象飛奔出大門。忙慌亂的拉響警報,叫喊著報警之類的話。
李虎丘提著小姑娘一路衝出博物館門口來到大街上,從遠處葉落和蕭落雁揮了一下手,提著小姑娘跑進一條小路,眨眼的功夫跑進一條小巷。在一處無人的民居院內,李虎丘幫小姑娘扯掉身上的捕獸網。小姑娘一掙脫捕獸網便翻身跳起,連比劃帶說的用意大利語向李虎丘致謝。
李虎丘聽的直撓頭,半天才弄明白,也連比劃帶說,意思是讓小姑娘跟他回去,有幾句話想問她。他比劃問話時是用嘴巴比劃的,小姑娘先是困惑,隨即恍然大悟,高興的抓住李虎丘的手臂,在他臉上親了一記。用意大利語說,我快餓死了,他們不給我吃飽飯。李虎丘自然是聽不明白的,還以為小姑娘誤會自己讓對方親自己,所以才會有如此親昵的表現。眼見說也說不明白,李虎丘拉著小姑娘離開民居,翻牆出來尋了輛出租車直奔酒店。
燕明前此刻正坐在梅迪奇家族博物館的東方藝術品地下藏室中對所有藏品按年代價值進行分門別類。她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身邊負責看守她的金發大漢身手不凡,以她那幾手三腳貓功夫在這人跟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夥人在車禍後將她帶到這裏,綁都沒綁,一路上隻由這金發大漢一直牢牢抓住她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到了地方便將她關在這裏,之後來了個優雅的老頭,給她派了很多活兒,甚至還同意了給她一部電腦,用來整理這些寶貝收藏。直到燕明前用那電腦通過無線網絡發出那個求救信號被大漢發現,她才被看管的更嚴格了些。
地下無歲月,也不知道是多少天。燕明前一邊幹活一邊胡思亂想,那個求救信號不知道葉二哥收到沒有,如果收到了,他為什麼還不來?他是否還如過去般緊張我呢?他的心思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他卻從來不明了,這個傻瓜會不會等的不耐煩,早沒了那個心思?又想:姐姐現在一定急壞了,真奇怪他們為什麼偏偏沒抓姐姐,當時他們明明有機會的,難道他們很了解我們?巴陵珠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沒聽姐姐說起過?為什麼連我都不知道的傳家寶,他們一夥子洋鬼子會知道?
蕭落雁氣鼓鼓看著洋娃娃似的小姑娘雙手緊緊抱住李虎丘的手臂。以西方人的成長標準看,這小姑娘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身形發育較早的原因,形體上已跟蕭落雁不相上下。這般黏著李虎丘,蕭落雁怎麼看都別扭。二人用意大利語交談。小姑娘隻是被關的久了,講話有點慢,但條理清晰,並不是暴躁癲狂不正常的。
“你叫什麼名字?”蕭落雁問。
“你可以叫我妮娜。”小姑娘答。
蕭落雁又問:“你怎麼會被關在那種地方,那裏有沒有關押過別的人?”
妮娜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總要關起我,還說我身體裏有異端,那裏隻有我自己,從來沒關押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