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餘生盡管不讚同五鼠出賣師父的事情,但也不是無法接受,抵觸到不屑跟金川為伍的地步。他也聽入了迷,急於知道閻新蘭是怎麼跟的蘭青峰。隨即問道:“你們五個大打出手後,蘭青峰打贏了是嗎?”
金川搖頭道:“不是,就在我們五個爭執不休,當場動手的時候,閻新蘭走了。”李虎丘知道肯定還有下文,給金川倒了杯酒,問道:“你們沒去追她嗎?”金川麵露怒色,氣道:“說起來就有氣,當時蘭青峰說,為了一個女人我們師兄弟鬧成這樣,將來能成什麼事兒?他提議我們五個誰都不去找閻新蘭,與其大家翻臉,不如誰也得不到還能相安無事。”
李虎丘跟賀餘生對望一眼,陪著金川歎了口氣。他們兩個都是精明人,也都上過蘭青峰的當,不難想象當時蘭青峰的表演肯定不差。金川看他們一眼,道:“你們以為我們不知道蘭青峰的意圖?我們五個從小在一起,他的為人我們豈會不知道,隻不過我們當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又都沒有離開江湖的勇氣,便都想著不如看不到她,大家相互監督誰也別惦記她。”
李虎丘腦子反應快,立刻問道:“蘭青峰為了閻新蘭退出江湖了?”
金川又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不錯!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向來最自私心腸最狠的蘭老大會是個癡情漢!他當天夜裏就去追閻新蘭了,從那以後他們就在一起了。”他端起杯又喝了一口酒,道:“蘭青峰當時怕我們找上他,就帶著閻新蘭去了山西,在那邊煤礦上當了一名礦工。在那邊他們的日子過的很苦,閻新蘭是個吃不得苦的性子,好吃懶做貪圖享受,蘭青峰挖煤掙的錢根本不夠她花銷,後來她就跟煤礦上的一個大領導好上了,蘭青峰知道後怒不可遏,但他原諒了閻新蘭,卻把那個當官的給殺了,扒了皮!他因為殺人斷了當工人的路子,隻好跑進城重操舊業,從那以後閻新蘭老實多了,後來還懷了孕,他這一回到江湖,卻方便了我們找到他,閻新蘭懷孕九個月的時候,有一天我們三個找到了他。”
李虎丘猜道:“你們是不是影響了閻新蘭生孩子?”金川懊悔的點頭,道:“嗯,正是這樣,那天閻新蘭在家中滑倒早產,蘭青峰在街上碰到老五,他想甩掉老五,就在外頭跟老五鬥起了腳程,輕身的功夫是老五的強項,所以他費了好半天才仗著熟悉地形把老五甩掉,等他回到家的時候,閻新蘭已經死於難產,隻活了一個男嬰就是閻隆飛。”
李虎丘暗想:以蘭青峰的性格,恐怕會把你們幾個全都恨上了。金川歎道:“當時去找蘭青峰的時候,楊牧峰因為有事沒有去,這件事上,我跟步非命和老五的確對不起他,不久之後,江湖上就有消息說我們五個中有人暗通消息給公安,出賣了兩位師父,蘭青峰便提議我們中抓鬮選出來一個人背了這罵名,其他人保著他去東北,遠離是非之地。”
李虎丘根據自己所知,猜道:“想必是蘭青峰抓鬮時作弊,把這倒黴事推給了郝瘸子。”金川點頭道:“正是如此!”
賀餘生歎道:“想不到我這個老對手還有這樣癡情的一麵,蘭青峰的兒子又為什麼成了拐子幫頭子?”
金川道:“還能為什麼,閻隆飛九歲那年被拐跑了,直到三十來歲才找到,那時候他已經是哈城的拐子頭兒了,當時蘭青峰正要把盜門轉移到這邊來,顧不上他,就安排了三個盜門殺手保護他。”
賀餘生道:“難怪你那麼寶貝那些土裏挖出來的壇壇罐罐,卻肯幫著蘭青峰把那東西往外倒騰,原來你是因為對他心存愧疚。”金川滿臉消沉,痛苦的點頭道:“那幾年我替盜門摸金倒土,不知弄出了多少老祖宗留下的寶貝,不過也總算償還了他的債,我是主動洗手退出盜門的。”李虎丘問道:“他能容得下你離開盜門?”金川道:“不然他能奈我何?”賀餘生替他解釋:“老金跟國內的張家關係密切,他專門替國家回收遺失在海外的國寶文物,蘭青峰和楊牧峰識得厲害,不敢動他。”
李虎丘忽然站起身,肅聲道:“金師伯,我有意跟您學習識別古玩珍寶的本領,不知您肯不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