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邪也不知改怎麼說,心中一下便沉重了,前世,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孤獨的一個人。不論是開心,還是失望,從來都是一個人獨自感受,從宋子涯的語氣之中,她分明的聽見宋子涯淡淡語調之下的——委屈?
宋子涯再如何老成也不過是個少年,自己是他的姐姐,他不用在自己的麵前掩藏自己。她扶住宋子涯的雙肩“子涯,姐姐如今回來了,你不用一個人麵對,你可以,依賴姐姐。”
她想想都知道墨家那個老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和宋子涯說,她利用自己的失蹤讓宋子涯到處尋找自己,在外人看來,宋子涯不務正業,大大小小的青樓都逛遍了。而宋子涯不可能對外人說他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姐姐。祖父也不可能相信那個女人敢把自己送進窯子。
宋子涯要麵對丞相府的爾虞我詐,還要麵對墨家那個女人的算計,她不敢想,宋子涯是怎麼過來的。她越過宋子涯看向他身後的那個侍衛,宋子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是鳴笙,祖父給我的人,這幾年都是他在我身邊。大長老也來了,如今在我院子裏,平日裏教了我很多。”
原來是這樣,想來,那個大長老也是個氣度不凡之人,宋子涯如今能這般,多虧了他的教導。回府必當感謝一番。
宋子涯清秀的眼莫名的望著帝墨“姐,他是誰?”帝墨捏著武士刀,也同樣打量著宋子涯,竟然與這女人如此相似。宋子邪也不打算隱瞞“他是帝墨,這四年我都待在淒雲山。四年前的帝白便是我。”
宋子涯聽到帝白這個身份,頓時偏頭看著宋子邪,似是要把宋子邪臉上看出一朵花來。細長清秀的眼帶了點驚訝,他以為姐姐過得不好,早就知道她有武功,還不錯,可是憑借她的武功也不可能扇子一出手,就殺武林人士九人。宋子涯實在是沒想到,江湖中的三笑閻羅——帝白,便是宋子邪。
轉念又想,姐姐既然是帝白,定然有什麼奇遇。也就不奇怪了。
“太弱了。”半響,帝墨蹦出這麼一句話。
“帝墨,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場?”宋子邪頓時不高興,說自己弟弟弱?想當年,自己也是被他說弱,從而一直被壓迫,如今自己算是學成歸來,還尚且沒有實戰經驗。既然身邊有個強大如帝墨的人,她是求之不得的。
宋子涯聽帝墨說自己弱,一雙淩厲的眼便拋了過去,他感受得到來自帝墨身上強大的氣息,可是自己也不弱,竟然說自己弱。隻是宋子涯尚未開口,宋子邪便說話了,不由得他心中一暖,有人維護自己的感覺很好。
鳴笙亦是麵目表情的看著帝墨,完全不懼帝墨的身份,也對,隱世墨家的人,又會弱到哪裏去?
帝墨瞥了宋子邪一眼“行。”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感受不到宋子邪身上的氣息,以及她到底修煉到何種地步,他也知道宋子邪的想法,與強者對戰才能提升自己,索性,他便應了。
宋子涯見此,便抬步朝著門口的馬車走去。“打完記得回府。”
宋子邪“……”這孩子怎麼這麼淡定,這麼高冷。
帝墨:雖然弱了點,但還不錯,很識相。
宋子涯琉璃抹額晃了晃,背影說不出的俊朗無雙。不是美,是一種清秀中帶著驚豔的傲氣。宋子邪終於找到她和宋子涯最大的差別了。宋子涯很有氣質。
那種貴公子才有的天生的貴氣與寒氣集於一身。宋子邪是沒有的。她感覺自己瞬間就被自家弟弟秒殺了。因為現在的少女,主要看的是氣質。
帝墨足尖一點,便飛了老遠,隻留一句話“跟上本尊。”
宋子邪將扇子一收,已然追了上去,隻留天邊殘影。
帝墨見宋子邪極快的追了上來,心下詫異。這女人這幾年是怎麼練的?他的功力是師父親傳,輕功也有十多年的底子,他習得輕功乃絕學逐雲追月。可宋子邪輕盈的步伐,所到之處皆是殘影,快的離譜,看樣子,若不是她隻練了四年,她早就超過自己了。
果然,帝墨剛剛思索完,宋子邪已經追了上來。他便加快了速度,可是宋子邪依然與自己的速度差不多,甚至隱隱有超過的痕跡。
他當然不知道,這門輕功,是宋子邪偷師學成的。佛蕖的扶蘇掠影可是上古絕學,宋子邪練完竹屋所有的功法,最後才發現真正厲害的是佛蕖自己的功法,所以她便去偷師了。所以,現下宋子邪會的不止一個輕功。
當帝墨落地之時,宋子邪才望眼看了看,此地是一片樹林,帝墨選的地方很空曠,但周圍都是樹。
宋子邪一停下,立馬拿出了天卻扇,扇上的山水墨畫,配上宋子邪白衣墨竹的衣衫,說不出的清高孤絕。帝墨與宋子邪對立而站。持著武士刀,卻不曾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