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無慘居高臨下,十二鬼月屈服的背脊也沒能澆滅他胸腔的怒火。

“又一個月過去,我要的青之彼岸花還是杳無音訊。讓我不禁懷疑各位……”

“哎—”

細碎的呻\/吟打斷了無慘的訓話,他淩厲的目光很快鎖定始作俑者。

“墮姬,你有什麼高見?”

無慘等了一會兒,隻見墮姬垂著頭,單薄的身體不住顫唞。

鬼王不耐煩地走下高台,無需多言,手下就讓出一條通道。

“你沒聽見我……”

話音未落,墮姬竟撲通倒地,當場打起滾來。

她一邊抱著腦袋,一邊哀嚎:

“無慘大人,我的頭……頭快裂了!”

無慘冷冷地打量備受煎熬的花魁,嗤笑一聲擰斷了她的脖子。

“別想用這種愚蠢的把戲吸引我的注意!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滾燙的熱血濺到童磨的折扇上,他飛快地掏出手絹擦了擦。

無慘一瞥:“童磨,你很不滿嗎?嗯?”

童磨若無其事地展扇輕笑:

“怎麼會呢,無慘大人。墮姬的血就是您的血,我準備把這條手帕揣在懷裏,時刻珍藏。”

無慘皺眉:“……”

當代鬼王決定不去理會腦回路異常的下屬,他看向手裏那顆慘叫連連的頭顱。

“無慘大人,墮姬沒有說謊。真的好像有人在我的腦子裏……”

鮮血混著淚水從她眼眶蜿蜒而下,頰邊的花朵刺青更加嬌嫩欲滴。

無慘紅眸微斂:難道是鬼殺隊?

他隨手把墮姬的頭扔到一旁,麵無表情地喚:

“魘夢,你過來!”

魘夢,睡眠之鬼,擅長製造引人沉淪的美妙幻境。

下弦之壹如夢初醒,慢條斯理蹭到老板跟前,跪地。

“尊敬的無慘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無慘被他的詠歎調驚得心跳一頓。

他定了定神,釋放出威壓:

“我要你用血鬼術讓墮姬陷入沉睡。”

魘夢:“遵~命~”

眾鬼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唯獨墮姬之兄妓夫太郎護妹心切,連滾帶爬抱住無慘褲腿,哀求:

“無慘大人,我聽說魘夢的幻境,非意誌堅定者不可破。墮姬……”

無慘斜睨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踹開。

“堂堂上弦之六,如果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到,那對我還有什麼價值?”

墮姬剛把腦袋按回脖子,這會兒正對鏡料理她的花容月貌,一聽這話頓時發瘋似地衝上來,推開妓夫,虔誠地跪在無慘麵前。

“無慘大人,別聽我兄長胡說……”

她的頭埋低,恨不得親吻無慘的鞋尖。

鬼王見狀笑了笑,彎腰抬起墮姬的下顎,望進她倉皇的瞳孔。

“我懷疑鬼殺隊正在窺探你的思想,為了防止我們暴露行蹤,隻好委屈你了。墮姬—”

無慘壓低聲音呼喚她的名字,一字一頓地問:

“你會讓我失望嗎?”

洶湧的愛戀淹沒墮姬,她點頭,如花般的嘴唇囁嚅:

“我……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無慘大人!”

話音未落,她便在魘夢的血鬼術下昏迷。

鬼舞辻無慘冷漠地擦拭沾血的手指,再也沒看她一眼。

嗬,真是個好騙的蠢貨。

*

和煦的陽光照耀在亂步身上,他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蘇醒。

“這裏是哪兒?”

他的目光四處梭巡,忽而開心地笑起來。

毫無疑問,這裏是他和百合子的愛巢。

說起百合子……

男人摸了摸早就冰涼的床,無奈地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