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處理他腦中的世界和這個現實的世界的關係。
但是他不知道容悅是否願意那麼做。
沉浸在這個世界的病人,將他們視為可以射殺的野狼。
一次,席慕周末出去閑逛。
籠境鎮是一個很適合退休的地方,鳥語花香,風平浪靜。
席慕散步在綠樹交映成籠子的地方,漫步著。
突然,遠方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沈眠,你又帶著你的小男朋友去約會啊!”男孩子特有的尖利的聲音傳來。
席慕下意識地抬頭。
一輛自行車在不遠處行駛。
騎自行車的是一位英俊的高中生,坐在他背後的人讓席慕嚇一跳,那是他的小病人,他拉住騎自行車的人的外套,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後背。
他的表情太過於安心,讓席慕覺得陌生。
你是誰?
“滾開,葉擎。”沈眠對著葉擎翻白眼。
葉擎翻回白眼給他,“你他媽,我約你去跟隔壁班的班花和她的小姐妹吃飯,你說你今天要學習,沒有空,結果現在就被我抓到你帶著容悅去約
會?”葉擎跑步,追在他們的後麵,“被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容悅扯了扯沈眠的衣服,輕聲抱怨,“他很吵。”
沈眠聞言,立刻大力蹬自行車,將自己的兄弟拋下了。
葉擎在後麵,罵罵咧咧。
席慕挑眉。
流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不明生物,因為少年而被捆牢在這個地球。
容悅定時去醫院,接受心理治療。
他偶爾厭倦了,會談起他所看到的世界。
寶石散落一地的銀河,兔子奔跑在閃亮的河上,它和它的小夥伴一起,不知道征途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
容悅跟席慕坦誠,是為了讓這個醫生放棄自己。
看,我無可救藥。
席慕聽完,看著小孩笑了,“真美好的世界。”
就跟李白白的樂園一樣,就跟等待著聖誕節的末日一樣,也跟炮火中等待相聚的戰場一樣,每一個殘酷的世界,都有著最美好的期待。
“你一定是為了找尋什麼珍貴的寶物,所以才在那裏奔跑的。”席慕慈愛地看著容悅。
容悅一愣,隨後又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席慕無奈,看來這個小孩,不是一般的難搞。
太過於鬱悶,席慕打電話給藍斯遇,“小寶貝。”他喊。
“嗯,怎麼了?”藍斯遇的語氣很溫柔。
“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問。
“想我了?”藍斯遇笑問。
“嗯。”席慕很坦率。
藍斯遇說:“等我。”
他說了等我,一周以後,就出現在席慕的診療室。
藍斯遇將席慕按在椅子上,一隻腳壓上去,拎著他的衣領,親得他暈暈乎乎。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了過去,容姿端麗的小孩看到了他們,愣在了門口。
藍斯遇微微一笑,然後對著小孩眨了一下眼睛。
小孩立刻退出去,順便貼心地關上了門。
席慕對著藍斯遇,大吐苦水。
“我是不是業務能力退步了?”席慕哭唧唧。
藍斯遇摸著席慕的後腦勺,笑而不語,隻是耐心聽他絮絮叨叨。
藍斯遇離開的時候,打開門,發現門上掛了一塊“有事莫擾”的牌子,他跟席慕說,“我覺得你的那個小病人應該算是溫柔的人。所以不要氣餒,你
可以的。”
席慕當然不會放棄容悅,隻是太久沒有跟藍斯遇粘在一起,他撒嬌罷了。
有了藍斯遇的安慰,席慕重新振作。
下次容悅再來的時候,他放下診療本,然後跟容悅說:“我們來聊聊沈眠吧。”
沈眠,那一個容悅談起來,就會變得溫柔的少年。
容悅果然,一聊起沈眠,表情就變得柔和起來。
那天要走的時候,容悅突然回頭,他看著席慕,開口,“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