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落在了這個房間的另一個人的肩膀。

他抬起頭,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淚。

“砰。”藍斯遇警惕非常,他立馬就察覺到了這個房間裏有人。他停下音樂,惶恐地轉過頭。

“啊,不好意思啊。”那個人一邊道歉,一邊站了起來。“我稍微有點……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聽到稍微好聽的音樂就會哭,而你彈得太好了。”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少年穿著醫生的白色大袍,身材高挑,長相俊俏,還架著一副眼鏡。席慕想要擦眼淚,但是眼鏡擋住了他的手。他隻好一邊取下眼鏡,一邊彎腰,看著麵前瘦得隻有一副骨頭的藍斯遇。“我是第一次見你呢?新來的嗎?”

藍斯遇表情僵硬。

席慕想了想,以為自己嚇到他了,立馬調整情緒,露出了自己頗具欺詐性的友好笑容。

隻是他現在眼淚沒有擦幹,還這麼笑,畫麵相當詭異。

藍斯遇是第一次看見別人流淚,他的眼眶裏流下透明的液體,他好奇地伸出手,碰了一下席慕的淚水。

會是與他眼眶中的淚水一樣的液體嗎?

“謝謝。”席慕以為他在給自己擦眼淚。

藍斯遇發現濕濕的液體黏在自己的手指間,立馬收回了手。

席慕自己擦幹了眼淚,重新架回了眼鏡。

兩人大眼瞪小眼。

席慕站直,告訴他,“現在是吃飯的時間了,你應該先去吃完飯,再來這裏活動。”他以為藍斯遇隻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藍斯遇聞言,默默地搖頭。

“我帶你去吧。”席慕朝他伸出手。

藍斯遇看著麵前寬大的手掌,想了一會兒,也學著他的樣子,將手攤開。

席慕愣了一下,隨後反手拉住他的手,將他從椅子上帶了下來。

溫暖的手心,快要將新生的嬰兒燙傷了。

席慕本來想直接帶著他走的,但是藍斯遇瘦骨嶙峋,走路沒有力氣,好像隨時會死掉一樣。

他幹脆蹲下去,“我背你過去吧。”

藍斯遇看著他的動作,不太確定。“可以嗎?”

席慕不太能確定他的年齡,猶豫說道:“你還是小朋友嘛。”隻要不是比他大的人,他都有臉皮喊對方小朋友。

藍斯遇看著他寬闊的後背,神使鬼差地,他慢慢地靠過去,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身上。

因為他太瘦了,席慕背起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是新來的嗎?”席慕問他。

藍斯遇看著他,沒有說話。

席慕很安心,因為他覺得藍斯遇可以在開放區域活動的,那麼他幾乎都是沒有太多威脅性的病人。更何況這一位少年如此瘦弱,席慕有自信,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他。

他的心思在伸展的時候,藍斯遇的手指悄悄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臭名昭著的殺人犯特德·邦迪曾經說過很有趣的一句話,他可以僅靠一位女性的走路方式,就知道她是否該成為一名稱職的受害者。

他們這些人,天生有預感。

纖細的脖子暴露在凶惡的野獸麵前,藍斯遇猶如那一位殺人犯一樣,有著天外靈感。他覺得,他可以輕而易舉就弄死這個對自己沒有戒備的人。

隻是他沒有必須要這樣做的理由,而且他喜歡溫暖的身軀。

“我是實習醫生席慕,你是誰負責的病人?”席慕問起了重要的問題。

藍斯遇隻會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珠子悄悄地轉動,將瞳孔中的人傾斜。

席慕笑容不變,看他始終不說話以後,默默放棄了跟他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