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樣過了三天,青雲老祖的酷刑對於掌握了源之秘訣的杜仲沒有取得任何效果。
杜仲不但將青雲老祖使用的法術都偷學了過來,甚至連修為都大為精進。
青雲老祖也不是傻子,他雖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直覺告訴他,這其中必定有蹊蹺之處,隻是一連試了五六日,卻依舊沒有找出破綻。
這一日,青雲老祖又鬱悶地出了地下的囚室,回到自己閉關的洞府前時,又看見了跪在洞府前的呂良桐。
一看見這孽畜,青雲老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身為青雲宗弟子,下屆掌門,質疑老祖的行為不說,居然還敢胳膊肘往外拐。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看在建木通天的份上,青雲老祖親手廢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青雲老祖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正要轉身就走,忽然心中一動,又停下了腳步。
“孽畜,你怎麼還敢跪在這裏?!”
“師尊,懇請師尊放過杜前輩。”
“放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拘禁?”
呂良桐脖子一梗,道:“我隻知道杜前輩對我有恩。”
“那青雲宗對你有恩嗎,我對你有恩嗎?”
“宗門和師尊對我自然是有恩的,可是……”
“可是個屁,你知道你那杜前輩在天風坊收了多少弟子嗎?不知道吧,你知道他指點了多少散修嗎,你也不知道吧,你知道他收了多少靈石嗎,你還是不知道吧?這麼多人,這麼多靈石,還有那樣的本事,他要是想做點什麼,青雲宗還有活路嗎?你好好想想吧!”
“這?“
呂良桐神情一滯,又道:“師尊,我相信杜前輩不是那樣的人!“
“哼,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憑什麼相信,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的判斷?嗯,就算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誰又能保證他一直不變,難道要我把青雲宗的生死寄托在別人的一念之間嗎,啊?“
“可是……“
“良桐,你以後是要做掌門的人,怎麼能意氣用事?宗門的安危和報恩孰重孰輕,你自己想必能夠掂量得清。”
青雲老祖見他沉默不語,便又道:“師尊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你去探望一番他吧,也算是全了你的報恩之情。”
“多謝師尊。”
“去吧,這是囚室的通行令牌,拿著它一直向下走。”
“多謝師尊。”
呂良桐接過通行令牌,便一路向著地下的囚室走去。
自從杜仲被青雲老祖關押在囚室後,呂良桐便一直跪在青雲老祖的洞府外。
在青雲宗這麼久,呂良桐又是掌門候選人之一,豈能不知道青雲宗裏青雲老祖就是天,他的決定從來都沒有人敢質疑。
呂良桐情知求情也是無益,不過但求心安罷了。
呂良桐一連跪了五六日,原本以為事情已經無望,不料今日青雲老祖竟然法外開恩,雖是沒有放了杜仲,卻準了他探視。
呂良桐滿腹疑惑地進了這條直通地底的甬道,走到囚室入口時,他才發覺自己的尷尬:自己的師尊抓了自己的恩人,這讓他的探視似乎都變得有些虛偽。
念及此處,呂良桐幾乎都有了轉身而逃的衝動。
不過逃避終究不是他的,呂良桐深呼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走進了囚室。
這是呂良桐第一次來到坐忘峰的囚室。
這處囚室的存在,讓他第一次對師門的做法有了幾分疑惑,如果是青雲宗的敵人,瀚海峰下,自有囚禁之處,又何必在這裏多此一舉的再添囚室。
莫非這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想想杜仲明明和青雲宗無冤無仇,卻被青雲老祖隨意擄來囚禁此處,呂良桐對這處囚室的用處就有了幾分了然。
果不其然,兩間囚室內,蓬頭垢麵的老者且不提,就是杜仲,不過才進來短短的幾日,渾身上下便已然沒了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