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人其實聽聲音,就知道是張雨晴。但,她的形象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形象猙獰可怖。她的頭發幾乎全部被燒光了,渾身上下都是黑不溜秋的。
當然,這還並不是讓張輝感覺最為震驚的。而是張雨晴的巨大變化。她左半部分的身子,竟然全部都變成了佝僂,充滿皺紋的老年男人的形態。尤其那一張臉,左半邊的臉頰,充滿皺紋,甚至嘴唇周圍都長滿了白花花的胡子。
張輝震驚無比,指著她,吃驚的叫道,“張奶奶,你,你,你的樣子……”
“我,我樣子怎麼了?”張雨晴愣了一下,迅速摸了一下身上。忽然,驚恐無比的叫了一聲,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她變得神經質,大聲叫道,“不,不,這到底怎麼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張輝此時依稀有些明白了,看著她說道,“張奶奶,我們大家都是受到了那一股衝擊波的傷害。因為我們有及時防範,所以並沒受到多大傷害。,但你不一樣,沒有防範,所以才帶來了這麼致命的傷害。”
被張輝這麼一說,張雨晴幡然醒悟過來。忽然,她大笑了起來,不顧自己劇烈的咳血,非常興奮的說,“對對對,確實是這樣的。哼哼,我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其實都無所謂。隻要將張宗水那個混蛋滅了,一切都值得。”
提起張宗水,張輝忽然來了精神。從他醒來到現在,還真沒見到張宗水呢。
張輝慌忙問張雨晴,“張奶奶,你有沒有見我大爺啊,到現在我都沒見他蹤影呢?”
張雨晴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瓦礫堆,得意的笑道,“我要是沒猜錯,他肯定就在那裏麵。但是,他應該要掛掉了。”
“什麼,這不可能吧。”張輝非常吃驚,使出九玄真氣,迅速擊打出一股勁道過去,將那瓦礫堆擊打開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渾身黑不溜秋,身上還燃燒著火焰的人。他的身上,紮著數根椅子腿。
那人,不正是張宗水嗎?
“大,大爺,你,你怎麼樣了?”張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宗水就這麼死了,他多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
本以為,張宗水肯定就這麼不生不息的死了。但沒想到,張宗水這時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嘴裏發出了細若的聲音。
“張,張輝,你,你還活著。怎,怎麼可能呢?”
張雨晴現在也非常詫異,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張宗水跟前來,抬起一腳,狠狠踩住了他的胸口,故意踢打著上麵紮著的木頭棍,洋洋得意的說,“張宗水,何止他活著呢,老娘也活著呢。”
如今張雨晴已經提不起一點真氣了,剛才那巨大的衝擊波,將她丹田之內的九玄真氣完全衝散了。
想要彙聚,那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當然,對張雨晴而言,現在想要殺死張宗水這個對手,其實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張宗水被她踩的有些上不來氣,不過看著眼前張雨晴的模樣,他卻很得意的笑道,“張宗峰,我之前就沒說錯啊,你就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哈哈,如今,你終於變成這一副模樣了。你這樣的人活著,我真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麼好追求呢?”
張雨晴被他刺激的,心裏立刻竄上來一團怒火。她抓著張宗水胸口上的一根木頭棍,用力轉動了一下,臉上露出凶狠的神色,“張宗水,你繼續說啊,我看看你還能說到什麼時候。”
此時,張宗水也早就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任憑她攥動著木棍,任憑血肉翻滾,他根本不在乎。依然注視著張雨晴,從不斷涎著血的嘴裏,列出一抹淒然的笑意,“張宗鋒,你縱然殺了我又如何。老子死了,還是個男人,但你呢,活著,也是個不男不女的角色。”
“混賬,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張雨晴惡罵著,抓著地上一個石頭就朝張宗水的臉上砸了過來。
但,就在要砸到他臉上的時候忽然被一個手給抓住了。
她轉頭一看,卻是張輝。
張雨晴瞪了張輝一眼,氣憤的叫道,“張輝,你放開老娘。姑奶奶不收拾這個混蛋,我就不姓張了。”
張輝反手扭動了一下她的手,就將手裏的石頭給奪出來了,然後冷聲說,“張奶奶,做事情不要做的太絕了。我大爺都到這地步了,其實也是必死無疑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做的太絕了。”
“哼,你這個小混蛋,他這麼對你,你倒是挺有仁慈心的。好,我今天就權且給你個麵子。”張雨晴瞪了張輝一眼。一瘸一拐的扭身走到一邊去了。
事實上,她這也是給自己找台階下。眼下,自己能力不如張輝,還是知趣一些吧。
雖然對張宗水之前有很多的惱怒,曾經也有很多次想要殺了他的衝動。但,對於這個親戚,張輝到底還是懷著一種複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