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容笑道:“今天在明淵閣接待五大世家,芷容怕人手不夠,也來幫忙。芷容長大了,是能幫上忙的了。
藍桐點頭道:“好。對了,你爹爹呢?”
“本來說是五大世家同時入穀的,但關中原家的人不知因為何事在路上耽擱住了,未能與其他四家準時碰麵。我爹爹說最近武林不怎太平,擔心出事,便帶了一些人出穀找他們去了。”
“好。”藍桐點了點頭。
“謝叔叔。”程芷容向謝塵衣道,“謝三叔叔是不是回穀了,怎麼沒見到他呢?”
謝塵衣笑道:“他回來就忙上了。”
“噢。那……謝三叔叔這次出遠門,在路上時,有沒有打聽到一些關於雪兒的消息?”
謝塵衣搖搖頭。
程芷容失望地“噢”了一聲,她自幼與藍雪交好,時時刻刻盼著藍雪回來。
藏麓穀上下,沒有誰不盼著藍雪回家。
另一邊,石、蕭、祁、顧四大家族的一行人已經在藏麓穀弟子的帶領下步行入穀。
“好幾年沒來了,藏麓穀的風景還是這麼好,特別是春日,這也算得上江湖一絕了吧。哎,這個地方我記得是一處機關道,打通山穀內部,機關連接山腳與山頂。不過如今似乎變了樣。”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捋著鬍子說道。這位老者名叫祁望州,祁家望字輩前輩,與藍桐是望年交。
藏麓穀帶路的一名女弟子笑道:“祁老爺子記性真好。穀主說原來那機關走山穀裡邊,四周是都是石壁,未免壓抑,也辜負了對麵那一片映山紅。”她順手指向遠處的山崖,山上一片搖曳燦爛的映山紅如瀑布一般傾流而下,清風徐來,帶起花海湧動,令人心曠神怡。女弟子又道:“所以此處的機關道已經改掉了,不再走山穀內。”
她正說著,一隻木製大船被繩索牽引著從山頂緩緩下落,最後停在眾人麵前。船身雕工精緻,船篷可遮陽擋雨。乘著這木船從山腳到達山頂的過程中,四周風景,一覽無遺。
女弟子示意眾人上船,微笑道:“從這裡往後,一路上便都有機關代步了。”
“我說你們藍穀主雖然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但自己住的地兒的佈置,倒挺雅致又有趣。”說話這人是關中蕭家蕭碩,二十九歲年紀,斜眉入鬢,一雙丹鳳眼微眯,看上去慵懶風流。
“藏麓穀中機關遍佈,這進穀的規矩還挺大,不能騎馬,再瞧穀中的地勢,倒是方便來個甕中捉鼈,也不知道防著誰。”這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帶著些許傲氣。說話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一二歲,衣著華麗,長的是副好相貌,卻總喜歡端著下巴看人。他叫祁少元,祁家年輕一輩中武功最出眾的人之一。
“嗤”一聲突兀的笑聲響起,一人似笑非笑道:“竟然有人把自己當鱉。”這人跟在石家大小姐石青嵐身後,但誰都知道他不是石家人,但誰也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他二十歲左右,分明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卻偏喜歡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祁少元一路上因這人沒少吃嘴皮子上的虧,登時就怒了,“風淺吟,你……”但說了一個“你”字後,他卻又詞窮了,畢竟自家長輩在,也不好意思由著性子罵。
風淺吟卻笑嘻嘻地去撩他:“你什麼啊?祁公子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
石青嵐聞言趕緊重重地一掐風淺吟,把他拉到一旁,小聲低語:“你別總惹祁少元行不行?”
風淺吟嬉皮笑臉道:“好好好,聽你的,你說不惹就不惹。”